年冬疑虑的打量着年夏,又看了看衣服,便赶紧抢过护住自己光裸的身体。他偷偷瞧着年夏,觉得这人笑起来挺好看的,又文质彬彬的模样,便觉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那好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作为哥哥,我罩你这个弟弟了,日后我当了祁城主的侍从,有了钱就分你一半。”不知哪来的自信,把荒唐的言语讲的字正腔圆,总使年夏欢喜不得。第三回麒予噗嗤一声笑,年夏从梦中醒来,想了想,竟是梦见了和冬冬初遇时的情景。昨夜,年冬对年夏做了那样的事之后,愤然离去,留年夏一人在这冰冷昏暗的囚室里。他不知几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便到了现在。一夜不短,却似长眠。一梭细小的阳光从墙上的小窗照射进来,让年夏看清了四周的模样。与其说这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是一间整洁的囚室。囚室简陋却打扫的干净,该备的桌椅床柜,简朴却一应俱全。年夏起身,心想该是梳洗的时候,走近台前,却发现盆子里的水是刚好的温热,水波划滑过指尖,暖暖的淌进心里。难道就在刚刚,有人来过?“冬冬…?”年夏呢喃着拂过肩颈,伤口的拉扯刺痛了他的神经。他低头看着水中倒影,敞开的衣领露出锁骨上两道伤口,新伤覆旧伤,如此清晰,逼迫着他忆起昨夜与冬冬交缠之事,竟不是梦境。就在这时,囚室的门被轻轻探开,来人放慢了脚步,悄悄走了进来,生怕打扰到屋内休息之人。这气息从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相近又遥远,心跳嘭嘭的加快,让年夏僵在原地,不敢转身。年冬见年夏已醒,正怔怔的站在梳洗台前。“主人,我来伺候您更衣了。”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年夏乌黑的长直发,细细的撩拨,有意无意地碰触着肌肤,脸颊,耳后,颈根,痒痒的,泛出害羞的颜色。相同的人做着相同的事,时隔五年却生出暧昧的味道。曾经的冬冬才到年夏的胸前,如今却比他还高出一个头来,不得不承认,曾经的男孩儿已变成了高大的男人。然而,五年的时光却没有在年夏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即使快要而立之年,这位年轻的城主依旧秀气长存。“我自己来吧。”年夏低下头避开和镜中的年冬目光相撞,淌了淌盆中的布巾开始擦洗脸庞。年冬刚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下,被拒的不甘使他突然用力环上了年夏的腰。年夏本以为只是个拥抱,不料却被解开衣襟,一把扯下衣服来。“你做什么?”惊慌失措的年夏反射性的拽住自己的衣袖,上身的春光一览无余,除了白皙的肌肤,骨骼分明的曲线,还有那胸前的……“麒城主爱干净,主人还是换洗件衣服去见他比较好。”面对一丝不挂的年夏,年冬极尽克制才使得自己面不改色,然而不敢直视的目光早已出卖了发红的耳根。听冬冬这么一说,年夏这才想起,自昨日过来后,还未去拜会过樾城主麒予。而那声毕恭毕敬的‘麒城主’也提醒了年夏,如今,樾城主麒予才是年冬真正的主人,而他自己不过一介阶下囚罢了。借着更衣,年冬更是堂而皇之的贴近这具诱人的躯体,明目张胆的抚摸。年夏压下跳跃乱撞的内心,暗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寻常的伺候罢了,便任由冬冬接过手中的布巾为自己擦洗身体,换上新的衣衫……第四回会面此时,另一边,樾城主殿内,樾城主麒予正俯首案头比划着面前一块绢绸上所展现的五座城地。樾城在东,东面临海。祁城在北,与涵樾两城左右相邻。涵城在西,北靠祁城下至绛城。处于东南之地的黎城处于绛城和樾城之间。这五个城,每个城都与另外两个城相邻,几百年来,相互制约,直到昨天还看似相安无事。然而,世事常不随人愿,总有变迁。就在昨日,祁城主年夏自愿放弃城主之位,将祁城双手奉上于樾城主麒予。麒予没费一兵一卒便拥城两地。一夜之间,五个城已变成四个,樾,涵,绛,黎。祁已名存实亡。“麒城主,年夏来了。”接到军卫通报,麒予从案上抬起头来,轻拂案上绢绸于左侧,收起刚刚认真的模样,神色瞬间变的散漫起来,前后竟判若两人。他一手支头,另一手有节奏的轻敲案板,嘴角微微上扬,面对进来的年夏玩世不恭的邪笑。只觉的这笑不怀好意,年夏一见便避开与他相视,把目光移向边旁。年夏是认识麒予的,但自认为和他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