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在成为祁城主之前的那晚来找过我,我知道那时城印对他是没有反应的。”“那为什么冬子在第二天接受的时候,城印又有反应了呢?”恭由这么问着,这才反应了过来。“难道……”“对,当时让城印有反应的不是冬子,而是在场的另一个人,而我明知道冬冬不是城主的继承人,却还是把城印交给了他,你说,不是我害的,还是谁害的!”第三十九回甜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罢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无论怎样,冬子再也回不来了。看着跪倒在地的年夏,低着头,披散的乱发遮住了不堪的脸面。时间犹如禁止了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连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偶有泪水滴落在地,透着无声的悔恨和悲凉。一直以为冬冬是离不开我的。那时,他流浪街头,孤苦无依,是我给了他一个可以安身的家,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可依赖,可念想。从此,听着他主人主人的声声叫唤,见着欣喜,不见便思之如狂。我用我以为的一切去保护他,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他。从那之后,位置就变了,已不再是他需要我,而是我离不开他。而我还浑然不知的把他当作以前那个顽皮的孩子,不懂事,爱闹腾,耍脾气。于是,我高高在上以一副大人的模样推开了他,以为他会后悔,后悔了就会像孩童一样屁颠屁颠的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的手,害怕我把他丢下。结果,我错了,却也没有用了。明明喜欢,却要离开,明明想念,却要不见,互相折磨,互相痛苦,难道这就是爱?原来,这段情只停留在那一年的时间,春风暖意,花落成堆,他偶然路过救下少年,便一生囚禁在梦中舍不得醒来。伴随着生离死别,这场战争终落下帷幕。樾城对战涵城时早已元起大伤,只得修养生息。年冬死后,恭由曾去找过他的尸身却没有找到,也许就这样被战火掩埋,只听闻之后其妻殉情,留有一子,游荡民间。时光流逝,痛苦很快被人们遗忘,一切又从新开始,过往,总成茶道路旁,说书人的戏场。某日,樾城麒府,一军卫慌慌张张的奔进殿内,犹如发生了惊为天人之事。自那场战争之后,很久都没有大事发生了,麒予吃惊的抬眉,询问究竟何事。只见三三两两的侍从从殿门外抬进一个昏迷的男人置于地上。这个男人,麒予再熟悉不过了,但在此见着他的一瞬间,却有种恍若隔世的幻觉。男人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臭味,装着破破烂烂,衣布上浸透了暗红色的凝血,稀疏的破口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头发长的都结到了一起,黏糊糊,湿漉漉的堆在脸上,和垂至胸前的须发混在一起,即使面容糟乱的难以辨认,麒予也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为何他成了这副模样?原本精壮的身体消瘦了许多,满脸憔悴的病容,难以想象身手极好的黄侍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落成了这样。看见如此狼狈不堪的黄侍卫,麒予表面装得淡定,实则早就心疼不已。命人把他送进自己的暗房,亲自照料了起来。在这里,曾经被黄侍卫压着戏虐的浴池里,麒予小心翼翼的帮他清洗身体。巾帕擦拭过每一寸肌肤,都有细小的伤口,这些伤看在眼里就好像是割在麒予的心上一样。他帮黄侍卫清理了周身,修整了面容,梳理了墨青色的头发,贪婪的触摸着许久不见的眉眼,希望他能早点醒来,又怕他再惹自己不高兴。麒予帮他换了身清爽的衣衫。这衣衫是麒予自己的,本来对黄侍卫来说有点小,如今却刚刚好,不知该庆幸还是悲伤。黄侍卫依然没有醒来,不能一直留在暗房,麒予又命人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寝室里,便于大夫治疗,也好日日照看。府上的大夫说黄侍卫胫骨重伤,元气俱损,别说功夫还在否,连醒来后能不能正常活动都是个问题。麒予闻之是心疼的不得了,一边命人去探寻到底是何人把黄侍卫伤成这样,一边命人请最好的大夫,备上好的药,务必要他好起来。府上的人都看得出,这个男人对他们的麒城主来说有多重要,一个个拼了命只得尽力把黄侍卫治好。也许正是凝聚了这么多人的意念,终于憾动了上苍。在府上的人奔波劳碌了一个月后,黄侍卫终于在某个昏暗的清晨醒了过来。那时天还没亮,屋内细小的灯火摇曳着,黄侍卫蒙蒙中只觉身旁俯着个人,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叶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