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搞掉碍眼的家伙,就该好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可是就算麒予想尽办法去打探有关黄侍卫的事,也并没有捞到多少。唯一一个有价值的是从住在年府边上的一位年迈姥欧哪里打听到的。大约十年前,那日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大半夜的连跑了十几次茅房,腿都软了。那天晚上又冷又黑,地面都结了一层霜,冻的都要死人,居然屋外有几个人细细碎碎的走路声,我想啊,天这么冷怎么还有小偷出来啊。于是好奇的推开一条门缝,只见两个人影闪过进了年府,虽然看不清,但是那影子一个高一个矮,我想大概是大人带着孩子吧,不像是小偷也就没管,直接回床休息去了。我住年府边上,祁城主见我孤零零的一人过活挺吃力的,就把府上运馊水的事让给我做,日子还勉强过得去。第二天肚子还是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了一天。隔天再去年府的时候发现年府的那位小城主身边突然就多了个小侍从。记得小城主当时叫他小由,那孩子怕生的很,一看见外人就跑。我还纳闷呢,只一天没来年府,小城主什么时候就收了小侍从呐,回家想起一天前的晚上,那小孩的影子也差不多就和这个小侍从一般大。可是年府向来风平浪静,我也就没介意这些事,不过那孩子从那日我不小心见到他之后,就突然改了称呼,大家都叫他黄侍卫。你说,才五六岁大的孩子怎么能当侍卫,但后来发现那孩子还真是有功夫的,不是寻常人啊。后来见着他们慢慢长大,小黄也已经变了个人,不再像刚见到他的时候,见人就跑。这么多年下来,就这事让我觉的怪的很,所以记得特别清。除了这个姥欧所讲的事之外,再怎么打探都只是黄侍卫在年府的普通日常琐碎而已。看来要要想揪出黄侍卫的把柄,还得从这个“小由”查起。想到这麒予觉的自己应该想办法再去趟年府。为此破天慌的把祁城主要求读的书都看了,教书先生布置的课题都做了,一连十多天下来都乖的飞起,搞的樾城主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麒予如果真的没有天赋,樾城主当初也不会选上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闹腾,每每樾城主撮着城印,感受那股清凉透骨的气流随麒予涌动时,都忍不住觉的自己瞎了眼。麒予好不容易乖了半个月,之间也明里暗里请示过樾城主去年府的事,但都被拒绝了。如今麒予趁樾城主心情好,又找了个时机向樾城主讨个机会。樾城主也不是不让麒予和年府往来,只是怕他惹事端。以前麒予不常去年府的,只是想着能出去玩随便去哪都好,所以偶尔会趁樾城主拜访年府的时候跟着去。现在麒予越是想方设法的要去年府,樾城主越是担心这小子是不是在搞什么花招。但见麒予为此卖乖了半个月,再加上说的那么诚恳要和年夏一起学习。樾城主那天正好心情佳,想了想兴许是这孩子突然懂事了,知道学习也没什么不好,年夏那么优秀,多让他们接触接触也不错,于是就许了他,给他派了辆马车两个随从,顺便带上一些人情礼便让麒予去了年府。临行前自然不忘千叮咛万嘱咐,麒予为了能去年府也是够拼的硬着头皮听完了樾城主整整一个时辰的唠叨。想之自己牺牲多大啊,这笔债定是要从黄侍卫那里双倍讨回来。麒予赶了半天路好不容易到了年府,谁知这黄侍卫又那么不巧出门去了。麒予憋气的很,有种你就别给老子回来!生气归生气,性子还是耐着等到了傍晚。年夏是看了一下午的书,麒予是睡了一下午的书。如此坚持,连年夏都忍不住想看看麒予到底要干什么。等了一整天都不见黄侍卫,麒予哪会善罢甘休,干脆就以学习为由留宿下来。吃完晚饭后,年夏又跑去庭院里借灯看书。那时已秋意渐凉,晚风有点寒,祁城靠北,是夏短冬长,入秋的比樾城早一点。麒予也跟了去,结果反而被冷的哆嗦,逼不得已和年夏紧贴在一起。这贴着倒不打紧,只是麒予的手老是不安分的往年夏身上乱摸。“你做什么呢?”年夏被摸的不耐烦了,皱眉质问道。“你的小由去哪了?”麒予装作没事似的突然就来这么一句,心想能不能试着从年夏那里打听到什么。“什么小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夏端起灯台,书也没心情读了,径直回屋睡觉去了。“喂,等等我,你们祁城一到晚上咋就这么冷嘞!”祁城主的夫人去的早,膝下除了年夏这一个养子之外没有自己的子嗣。于是年府人不多,有的是客房,但麒予偏就是要和年夏挤一块,祁城主以为他们感情好就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