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高兴想了想,“那位岑妈妈,知道你包养我的事儿吗?”方厉行看着他,“她应该听说过,大家在传,很多人没信。怎么,你想让我坐实这事儿?”祝高兴:“方厉行。”方厉行:“怎么?突然叫我名字是什么意思。”祝高兴一脸严肃,“我认真的,我以前真的是在玩弄你,说实话,你真的很不好玩,让我觉得很没意思,所以我不想玩了,你懂我意思吗。”方厉行压低声音,“我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祝高兴:“意思就是,我把钱都转你了,你跟我也就没啥关系了,你要是觉得我伤害了你,那些钱都不够还,你可以”他想了想,“你可以叫我渣男。”方厉行神情变得越来越冷,“你认真的?”祝高兴叹气,用鼓励的语气说着难听的话,“我从头到尾都在认真的玩你,你怎么就不信呢,有些时候太过自信真的不是好事,你要看轻自己。”方厉行眼底一片漆黑,“我还没被人甩过呢,祝高兴,你确定吗?”祝高兴抬手扭了扭手腕,上去就是一拳。这是第二次被他猝不及防打倒,方厉行的设定里似乎没有跟小情人打架这一项,倒地后还一脸难以置信,根本没回击。祝高兴上去又是一拳,好像用掉了浑身的劲儿,心底的某些阴暗情绪却丝毫没有发散出去的迹象,还是堵在那儿。他打累了,站起身看了眼还在盯着自己的方厉行,“等你什么时候懂的打回来,再找我聊吧。”拎着衣服打算离开,却没跑掉。大门被锁了,还有几个人守着,看见祝高兴就把他强行架到了一个房间。祝高兴“”打不过,他十分配合。房间充满了性感和艺术结合的气质,墙上挂的脱衣美男图简直辣眼睛。这想必,就是原主她妈的卧房了。“这是我的办公室。”岑光华踏着猫步走进来,脸上弥漫着轻微的醉意,“你刚刚,是想逃走吗?”祝高兴摇头,“不是,我就是看看四周的风景。穷,没见过世面,你家院子是真大啊。”岑光华坐到软椅上,撑着下巴看他,眼角迷蒙,“咱们有好久没见过了,你真是变了不少。但好像,又没有变过。”她嗓音轻柔,“你知道吗,你和你的父亲长得特别像,鼻梁上都有点凸起,每次看他的侧脸,都想用手去描一下,那个轮廓啊,是真好看。”祝高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挺翘,但据我所知,我父亲当明星时做过微整,轮廓好看很正常。”他分析,“没有调整过的大部分人的轮廓多少都有缺陷的,要么就凹,要么就过于凸,我看您的面容,苹果肌有点太高了,是不是那个针打的有点”“行了。”岑光华的醉意突然褪的一干二净,“你在说我老?”祝高兴皱眉,“您怎么会老?您看起来二八芳华,美的让人惊叹。”岑光华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你变了。”她声音轻轻的,“变得就像另一个人,一点都不像我的孩子。”祝高兴扯着嘴角笑,“人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次数多了,肯定有变化的。”他歪头,笑意温和无害,“妈妈,我很不喜欢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下次能不能礼貌的问问我,比如,”“阿祝,你能不能回家跟我吃个饭?或是,阿祝,你能不能回家看看我?”祝高兴还在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岑光华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变了很多啊。”她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她接着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两天就搬回来。”“以后就要在北区上学了,总得跟家里人搞好关系,你说呢?”她嘴角勾起,“我在礼貌的问你意见。”祝高兴垂眼,“我以后要住校的,回家还是算了。”他说,“谢谢你的礼貌。”没等多久,祝高兴坐着深夜公车回了东区。楼道很空,很暗,路边街灯的光闪闪烁烁都照不进里面,好像一个黑洞,走进去就能吞噬自己。祝高兴站在楼道口,好像再往前一步,就能坠入黑暗里,再也爬不上来。刚刚看着那个女人,他竟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还发现了一点相似。岑光华额上有颗痣,就生在眉心,明明五官明艳,却只有那一点,像慈眉善目的菩萨,显得矛盾又扭曲。而他的妈妈,很巧,额上也有颗痣,但她的脸远没有岑光华艳丽,要更秀丽些,江南小镇走出来的女人,身上写满了愁和雅。“阿祝,你怎么总盯着我看?今天没化好妆吗?哪里不对?”她穿着盘扣长裙,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