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执明先是到军医那里换了肩膀上的伤药,七天前他被砍了一刀在肩背出。然后才端着热水拎着食盒回了房间。熬过一阵痛楚的沈弦思已经坐了起来,解了身上的珠花,将漆黑明亮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露着一张画得格外艳丽的脸,一见到容执明就开心地奔了过去,接过吃的放在了桌上。“自己把脸洗了然后吃东西,然后我们再过来算账。”说完去了床上坐躺着,拿出旁边桌上的兵书看了起来。“哦。”沈弦思应着,很快便将脸洗干净,扒拉了两口饭就走到了床边,不待容执明说话就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趴在一边,认认真真地道:“执明宝贝,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你看,你逆了那使臣的意思也要把我抢过来,若是什么都不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话,一方面你是打了王野的脸,另一方面,别人大概会觉得,嗯,会觉得你也许是得了什么隐疾。”“…”容执明搁下了书,脑子突突地疼,这想板着的脸怎么都板不下去,一个男人,被给自己生了崽的人说有隐疾,他该如何?“我有没有隐疾,你那次不知道?”容执明斜睨着他。“…”沈弦思蓦然红了脸,他慢慢趴到了容执明身上,下巴尖靠着对方结实的胸膛,嫣红着脸垂着眼怯怯地说:“自然是知道的,小丑儿都快一岁了。”“那日,执明好生英武…”细长的手指在容执明胸膛上打着转,眼睛含着羞怯殷切地望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胆大放浪到让容执明真想给他一巴掌。他吐气如兰,红着脸勾着唇,可怜地道:“执明把弦思都给干坏了…”惩罚一这头是越发疼了,容执明不语。沈弦思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小声道:“可是,重逢后无论我怎样你都半点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心中有了疑虑,你会不会因为,那次而留下了什么阴影,不能…人道了。”容执明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对方垂着颤抖的眼睫毛上,突然间脸色就变得有些落寞,他先是抬了口气,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对方的下巴尖抬了起来,同那双漂亮的眼睛对上,平静地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当如何?”“我…”“悦知…”容执明低低地叫了个一声,声音哑而撩人,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听得沈弦思不争气地软了骨头。容执明捏住下巴的手转而抚上了沈弦思的脸庞,兴许是他的手太大了吧,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要把这张脸全覆盖住了,尤其是对方还在自己掌心里蹭着,眼里落满星河贪恋地望着自己时,容执明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彼时八岁的小皇子受了凉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看似最受宠的人床榻边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和他。当时对方也是苍白着一张小脸在自己手里蹭,掌心火热濡湿,因为对方在落泪。软下来的样子就是招人疼。“悦知,我日后不能人道,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摸着他的脸道。“会,我又不是只图做那档子事,我从小到大作了那么多次妖,不过图的是你这个人罢了。”沈弦思侧首吻了吻他掌心,“执明,你可曾看过大夫,连宋师兄都没有办法吗?”眼波一阵流转,容执明道:“他说,让我与人多试一下,嗯,兴许兴致上来了就会好了,可是我不愿意碰别人。”“那我…可以吗?”话语再如何放浪,沈弦思还是忍不住红脸,脸上火热的温度一如当年。“就这么想,嗯?”容执明勾着嘴角问。“想。”耳垂都快滴血了,沈弦思抿了抿唇,粉白的唇瓣有了血色,看起来颇有几分,所谓“娇艳欲滴”的状态。“嗯,那你先替我开一次品萧,看看情况如何。”容执明声音淡淡的,沈弦思却猛地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怎么…”舌头打了结,一直以来以为自家执明聪达清正,高雅文娴,绝不会如他一般沾染这些颓靡之事的沈弦思都懵了。他惯性地去调戏容执明,没有料到自己也有被反调戏的那日。“不会吗?也对,你应当是第一次,先学学,日后总要习惯的。”抚摸着脸庞的手指划过滑腻的肌肤,捏了捏耳垂,指尖落到了后颈,轻巧地向下一按,沈弦思就彻底趴在了他胸膛上了。“刚刚不是还嚷嚷着要这要哪挺浪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怂了?”容执明一张俊颜笑得很开心,墨色的眸子更加深沉了些,闪着别样的光。在将军府时顾念着他身子不好一身伤不动他,不听自己的话突然跑到这里来自己也是很生气的,是真的想打对方屁股给他点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