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笑了,他想着,斋藤,你还是结婚了啊!只是没想到你退休后没有去澡堂做搓澡工,而是做了女子学校的保安么。他伸出手,想碰一碰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影像,影像随后一黑。墨色冷冷地看着他。他又跟着黑猫向前走,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带着一股温暖,还有荡漾的水声。乔琪捧着小纯的脸,说:“我怎么觉得你从那晚发烧做怪梦以后就魂不守舍的?来日本玩一个星期了,你是一天比一天像瘟鸡。”小纯抄起水泼了自己一脸,说:“可能是那晚没睡好,一直没调整过来。亲,你去帮我拿点冰饮料,温泉泡得我发晕。”乔琪拿了一块干毛巾盖在她脸上:“擦干净。我去拿饮料。你注意点,别真晕过去了。”冲田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出生。他从温热的水中探出头,水灌进鼻子里一阵阵发酸,变成眼泪流出来。他睁开眼睛,终于脱离桎梏一般,顶起一片“哗哗”的水声。四目交接,都把对方看清了。东方少见的大眼眶,黑色鹅孵石一般的眼珠子。莫名的,小纯想起她曾经在天涯论坛看见的一位网友的昵称:你是我孩子气的神。番外二乔琪下班从路上买了两只卤猪耳朵,一只片皮烤鸭和一大块切片卤牛肉,还有数十个卤鸡爪子、鸡大腿。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发现小纯和冲田已经回来了。小纯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跷着腿,身体向一边微微扭着。冲田背对着客厅,盘腿坐在阳台的地上,正用力吹着一只乳白色的“气球”。微妙的姿势和紧绷的气氛都在说:吵架了,生气了。乔琪笑了,就算是吵架和生气,俩人都像是过家家,仿佛在玩“枕头大战”。她把卤菜放在餐桌上,把包和钥匙挂在玄关墙壁的挂勾上,换好鞋又向冲田那边看了一眼,终于看清楚了,脖子一缩,走近沙发在小纯身边坐下,悄声说:“吵架了?冲田知道他在吹什么吗?”小纯嘟着嘴冷哼一声:“人家现在是冲田·钮祜禄·总司,我哪敢和他说话。那个是人家在街上发的广告,我也不知道里面是那个东西。”乔琪憋着笑,继续悄声问她:“哎,你们第一次在哪里?”小纯难掩羞意,悄声回她:“河边。就那一次。黑眼瞎火的,水草特别锋利,我深身都是被划的口子。”乔琪一只手支住额角,笑道:“看来历史上的冲田人设不倒,还真是洁身自好。不过,他刚刚转世重生到现代,什么都不懂,我们不仅要照顾好冲田弟弟的心理,生理知识也要灌输到位。不然看着他拿着计生用品到大街上吹?”说完,忍不住又笑了。小纯摇了摇头,头痛地说:“别提了,今天快被他气死。带他去漫展,有一个是男生反串的女冲田总司,你知道那个角色的,身材比较火爆,着装也修身。被他瞧见了,立马抽刀要把人家给砍了。说自己不是女人,这是对武士的侮辱。”乔琪讶异:“冲田把加贺清光也带来了?不过清光不是在‘池田屋事件’中断了吗?还能用?”小纯说:“正是断掉了才免于一场祸事。我赶紧把他拖走了。遇见几个s薄樱鬼新选组的人,他说人家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又要抽刀把人家给砍了。我不知道他还看亦舒的?”乔琪笑得直不起腰,抹着眼泪说:“他学汉语非常快,悟性高。书架上就有亦舒,估计是他拿出来看过。冲田毕竟是近代史上的人,突然来到现代,对现代新奇的东西感觉疑惑不解,太正常了。”小纯说:“其实他性格也有很霸道不讲理的一面,要什么就非要得到不可。今天我买了很多蛋糕,放在冰箱里让他慢慢吃,一天吃一个。你猜怎么着?趁我不注意吃了三个提拉米苏,两个榴莲千层和巧克力布郎尼,还有泡芙。我说他,他还不承认。嘴边还糊着奶油呢!然后就跟我生气了!”“不齁么。冲田那么嗜甜啊?”乔琪说,“有没有可能是“转世应激综合症”?”“被惯的。他和斋藤一在新选组是老小,斋藤虽然和他一般大,但是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反过来也惯着他。惯着就惯坏了。”小纯说,“还有一次我和他吵架,他转头就去找了艺伎。很忌讳别人说他是‘清童’”乔琪说:“那时候结婚早,如果过了‘元服’没有结婚也没有情人,在一个满是男人的世界,的确容易被嘲笑。其实现在也一样。不过冲田怎么突然去找艺伎了?”“招惹了一个叫纯子的小舞伎。杀芹泽鸭那次,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传递消息。小舞伎要他做她的“思客”,他不愿意,还一脸的懵,说:‘我只是亲了一下她的脸,摸了一下手。我都付了‘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