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肘哼哼几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那个渣男。“你不是周哥哥请来的宾客吧,刚刚那个女生也不是。”“胡说!棠棠……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渣男开始自导自演,有模有样地指责起舒棠来。舒棠小手扶着膝盖,笑得眉眼弯弯:“屈朗,你和那个女生是情侣……我没记错的话,周哥哥举办的是单身泳池party呢!你们这对情侣怎么混进来的呢?”“这……”屈朗脸色惨白,一副被拆穿的惊惧。他本来是跟着林花茉混进来的,论家世攀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位。但是他在这个party上,陆陆续续听见了曾经勾搭过的女孩舒棠的传闻,才知道这个拒绝他的女孩家世显赫。虽然在有钱人眼里,舒棠的家世不算什么,顶多一个书香门第,但已经比林花茉好无数倍了。而且舒棠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白兔,简直太好控制了。屈朗暗自盘算着转移目标。哪知道这舒棠不上钩,林花茉反倒被赶跑了。屈朗抖身站起来,讪笑:“这就走、就走……”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保镖。”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唇边浮现一抹冷笑,“盯着他。”什么小虫子都往里面放。周元洲该去看看眼科。周围看戏的宾客都散开了,不少人啧啧称奇,夸赞着舒棠慧眼识人。舒棠嘟着嘴回到座位,继续小口小口地抿着柠檬汽水。甜滋滋的起泡味蔓延舌尖,味蕾炸开,她轻轻眯起眼。“你叫棠棠?”是刚刚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右侧,双腿交叠。语调懒洋洋的,挑着一双修长的眼。“……我才不告诉你。”舒棠吓得往后缩。这个西服男人虽然帮了她,但她并不想被他搭讪。唔,他长得还挺漂亮的。可是……越漂亮的蘑菇越危险。舒棠心里愈发恐惧起来。快走,快走。“舒棠!!”舒北南撼天动地的怒吼回荡在名馆,彻底暴露了她的名字。“你他妈小兔崽子给我过来!”舒棠惊得一怔,身子差点一仄。男人却在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她耳尖红红的,就像红耳朵的小白兔似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软软的,嘴角塌啦下来,心情不是很好。她自认为很凶地瞪他一眼:“不许说我来过这里!不然把你的头削掉!!!”她从沙发上抱着一团黑黑的东西,瞟一眼舒北南的方向,又瞪了男人一眼,跳着脚跑的没影儿了。男人无奈的揉着眉心,修长的手指懒散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冷凉的薄唇轻勾。棠棠,多年不见。—舒北南呼哧呼哧跑过来,舒棠早就没影儿了。舒北南看见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男人,压住心底的怒火:“薄哥。”“嗯。”薄琊略点头,语气平淡。“丢死人了!这小兔崽子去酒吧认识这么个大渣男!”舒北南攥紧拳头,“周元洲那狗东西死哪去了?关键时刻怎么当缩头乌龟了!”花衬衫似乎听见舒北南的大嗓门,愤愤不平地从泳池里爬出来:“屁!爷好着呢!这不是给棠棠妹妹锻炼的机会吗?就你舒北南一天到晚妈似的管着,她自个儿能解决的问题需要哥哥们插手吗?”周元洲侃侃而谈,最后不忘冲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薄哥,我说的对吗?”薄琊眉梢微挑,并未言语。“走走走!磨磨唧唧废话连篇!”舒北南拎起周元洲的耳朵。“……爷说对了,你恼羞成怒!”周元洲捂着耳朵大吼。“找棠棠去。”舒北南松开他,语气凌厉,“小兔崽子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再不去找她要哭了。”—名馆的地下车库阴冷潮湿,暖白的灯光花如昼,唤醒了车库仅有的一丝暖意。薄琊漫不经心地阔步走着,鸦羽似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极深的冷。若轻若重的目光降落在不远处地上的黑色皮衣上。他微不可察地蹙眉。这舒北南心大成这个样子,把他的外套仍在地下车库。衣服不要了,他嫌脏。他方想迈开长腿离开,软软的小手揪着他的裤脚,将熨贴的西服长裤攥得皱巴巴。薄琊有些不耐烦,长眉轻蹙。他长腿一抬,踹了她一脚。皮衣“吱唔”一声,传出小姑娘怯弱的声音:“哥哥……”舒北南为什么要踢她呀?真的生气了?薄琊垂睫,视线盯着他的黑皮衣看了好一会儿。站定。皮衣外套下发出闷闷的声响,含糊不清:“我就看他们抱着啃了一会儿……其他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