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这会儿四周安静下来,梁颂也终于得以好好地抱着苏乐生,理清刚才那一霎自己心头涌起的难以置信和受宠若惊:“刚才的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说什么?”苏乐生头是抬起来了,但到现在都还晕晕乎乎的,“……所有人都在看?”“不是。”梁颂忍不住又啄了一下他的唇,“前面那句,你说我有男朋友了,你是我男朋友。”“你……”刚才那一下热血下头之后,再要亲口说起这句话,苏乐生总觉得有点羞耻。“我是你男朋友。”但最后他还是遂了梁颂的愿,只不过声音很小很小,嗫嚅似的。“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梁颂满足地喟叹,把苏乐生搂得更紧,“你不是不想公开吗?怎么又……”“我没有不想公开。”苏乐生本来就想和梁颂说清楚这个问题。虽然眼下看来,话题被挑起的原因有些太过阴差阳错了:“我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知道怎么……”苏乐生没想到,即便已经打过腹稿,真到这时候自己还是结结巴巴颠三倒四的。他有点着急,结果反倒越弄越糟:“其实去博物馆的那天晚上我就想通了,还给你买了手链,本来想晚上就送给你,没想到……”好在梁颂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可小姨那边,你怎么也……”“我怕的就是她。”苏乐生把头埋到梁颂肩头,声音越发变得闷闷的,“你不知道,她最喜欢笑话我了。而且反正那间房子隔音那么差,她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我不告诉她又没什么……”苏乐生说不下去了。因为梁颂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嘴唇。“唔……”安静的宿舍里再一次被温柔黏腻的水声和酒般浓郁交缠的信息素充满。而后很突然、又毫无悬念地,在一吻终了后,苏乐生看见梁颂眼睛里腾起充斥着欲望的红。“假性易感期又犯了?”苏乐生心里一紧,随后镇定下来问。“你怎么知道?”梁颂没想到苏乐生娚偩竟然会说出这个名词。但突如其来的症状汹涌到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惊讶,伸手要去抽屉里拿药,却被苏乐生拦住了。“别吃这个。”这次梁颂身上的木质香气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强烈,那么直接又鲜明地勾起苏乐生的渴望。他和梁颂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腺体也开始发烫:“我帮你,等我。”幸好剩下的几门课都没有期末考,只要交期末论文或者作业。苏乐生本想等这些事都结束再替梁颂解决易感期的事,但现在……现在速战速决也好。而且反正梁颂的舍友都走了,不会有人打扰。苏乐生想着走进隔壁自己的宿舍,手脚麻利地从角落的小冰箱里取出一只药盒,拿着往回走的时候,听见楼下有人站在走廊上抱怨:“靠,谁他妈易感期到了啊?熏得老子都没心思复习了!”“你也闻到了啊?干脆别复习了咱俩打一架吧!”不远处有人搭腔。苏乐生走进梁颂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把他们的声音隔绝在外面。“你回来了?”宿舍里没开灯,因此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有点暗。梁颂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苏乐生,漆黑晦暗的眼睛里沉淀的全是痴迷,和对他刚才那么着急离开的淡淡埋怨。不知道为什么,苏乐生忽然觉得现在的梁颂格外脆弱。即便他的信息素正霸道又蛮横地和自己交缠。即便他沙哑低沉地对苏乐生说“过来”,在后者照做以后用结实的臂膀把他抱得生疼,上瘾似的往他腺体处嗅去,像要抽干那一眼甜蜜的泉。“唔……”苏乐生腿都软了,差点站都站不住。他艰难地挣扎出双手,把刚拿出来的东西从包装盒里拆出来:“胳膊给我。”梁颂昏沉含混地应了声,垂下暴起青筋的左臂。苏乐生把锐利的针头扎进他小臂上的血管。疼痛的感觉来得轻去得快,等梁颂反应过来低头看时,自己小臂上只剩下一个血点。“乐生,你……这是什么?”“避孕药。”自打从医生那里知道梁颂的病之后,这支alpha专用的避孕针剂就在苏乐生宿舍里躺着了。他没管梁颂惊讶的神情,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说了:“你又一次生了病没告诉我,这笔账我过后再跟你算。现在先给我把病治好,标记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梁颂这才真正明白,刚才苏乐生为什么不让自己吃药。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感动差一点就要撕碎他的理智,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几乎都在叫嚣着让他占有眼前的人,撕碎洁白茉莉花的每一片花瓣,让花心流出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