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的不重,白星拿开她的手:“记住啦。”“还有,那种东西也一样,只能跟喜欢的人用!”时砾指了指刚丢进抽屉的粉色盒子。白星的学习精神锲而不舍:“所以那个到底是什么嘛。”“……”时砾攥紧了拳头,“以后让你喜欢的人告诉你。”白星刚不是怕她生气才哄她的嘛,不能亲那就不亲咯,睡觉觉去。她咚地一下躺倒,为自己掖被子,闷闷地犯嘀咕:“在我认识的人里,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呀。”理被子的稀碎声夹着低言自语,时砾听不清,扭头问:“你在说什么?”白星对上她的目光,话音清晰:“没事——”时砾以为她不满在骂人呢,不再追问,也理理枕头躺下去。睡倒是不可能这么早睡,现在才九点多,小学六年级之后再没这么早睡过,时砾在暗中回想被亲那一瞬间的感觉。触感软润,但停留时间太短且当时毫无防备,那种感觉很模糊。她抬起手双唇在手背印了一下,跟那家伙亲的完全不一样。想着想着,点亮台灯打量身旁幻化而成的精致皮囊,目光集中在两片玲珑小巧的肉唇上。小夜灯不刺眼,是白星未睡熟,稍微一晃,又开始找东西抱。时砾一脸坦然,张开手臂她拱着屁股钻到怀里。今时不同往日,她对白星的心思不再单纯,感受着拥抱和心口磨蹭的脑袋,止不住幻想横生,偏偏白星依旧六根清净心机单纯。她真的可以抱有期待吗……清明的双眸逐渐茫然。时砾情绪复杂,越想呼吸越沉重,花了些时间才艰难地入睡。睡梦中的白星觉着今晚天气变暖了,梦见春天到了。江云烟和暮月在借宿几日,时砾和白星就同床几日。每天上下班开车经过,观察蹲守的江母在做什么。白星忍不住疑惑问江云烟:“他们不用干活吗?你弟弟呢?”江云烟是这样回答的:“他们年纪大了赚不到多少钱,我弟但凡有点能耐,都不至于让父母做这种事。”好几次白星目睹她妈妈在路边,在风里吃东西,心里会产生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她在想那人冷不冷,还有关于家人的问题。时信应该是忙完工作了,得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给予孩子们最贴心的安慰,顺便过来凑热闹。家里多了两个人房子都变窄了,每天吵吵嚷嚷乱糟糟,时砾再不能承受多一个人的热情,让亲妈别来,休假自会带白星回家。时信不甘心,经常和白星聊电话,通过她了解同居日常。又是一天江云烟偷偷摸摸躲车里上班。今天经过写字楼外道,白星瞧见江妈妈不像之前愁眉不展地苦坐,她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沓什么,路上逢人便抽一张递出去。她报告看到的情景,江云烟顿觉不妥,撑起身露出半个头看出窗外。犹见她妈又给人递了一张纸,似乎在派发什么,路人接过,她便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差点对上眼了,江云烟光速缩下脖子。“啧,她这是干什么,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放弃?”大冷的天,在外风餐露宿换做是她都受不住,亏她家人年愈五十多的双亲能坚持。家里又没皇位要传,为了要钱给弟弟买房子要不要这么拼?开车的时砾也撇了两眼,有种不祥的预感,放慢车速跟江云烟说:“我觉得有诈,要不你今天别去公司?”眼看就要到了,江云烟小小地纠结。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要闹也不至于太过分吧。她想了一番道:“楼下那么多保安认得她闹过事,肯定不放她进来,应该没事儿。”于是时砾没再多言,按部就班驱车驶入地下车库,乘货梯上楼。然而,有些人的心远比她们想象的黑暗。江云烟父母分开蹲守一个多星期无果,江父要回去做工了,江母是个狠的,老早发话逮不到江云烟就不回去。每日让寒冷的被风刮着,她心里早已滋生恶念,结出恶果。意识到干等无用,昨日找店打印了寻人启事,逢人就派的正是印有江云烟照片以及个人信息的纸张,嘴里念叨:“帮帮我吧,我找不到我的女儿了。”这边上班的人大部分都听说过那天楼下发生的争执,但来往接送小孩上课的家长不知情。中午时分,江母恰巧把传单派给了一位接学琴女孩回家的家长。年轻家长拿过单张一看,一眼认出指乐的老板。天寒地冻的,老妇人年纪大嘴唇冷得发紫,她同为人母立刻心生怜悯,便告诉江母:“你女儿不就在这儿上班吗?12楼,开琴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