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时信尾音上翘,显然不信。“没有!”时砾直截了当。双方静止几秒。时信越发凑趣笑道:“哎哟,在妈妈这儿不用害羞啦。”时砾无言以对,急需一个让人无法再误会的答案。凝结思绪,飞速思索,她正专注,完全没注意身后洗完澡不愿走路、无声飞来的白星。不知道人家通电话,脚一落地便在身侧说:“我洗好了,好累……先去睡了,晚饭不用叫我。”白星体力欠佳还被迫洗澡,语气带着两分不满,娇嗔又轻软,传进电话叫另一端的人听见,直接为她们的对话补刀。她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时砾惊然回头,第一反应是捂话筒,然而无补于事。听见白星说话时信兴奋异常,声音瞬间变高要从电话冲出来一样:“大白天的做什么累啦~别太勉强人家哦宝贝!”时砾一时语噎,就算解释,被白星搅的时信根本听不进,她能说什么?电话里阵阵豪爽的笑,吧啦吧啦一通讲,最后自主结尾:“既然累我就不打扰了,粒粒也要早点休息哦,下次休假回家吃饭,拜拜~”“诶,等等,妈!”不等反应,电话忙音。好家伙,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本来是要解释清楚,结果节外生枝误会更甚。时砾浮躁拉下耳边手机。白星呆呆的才反应她讲电话,却不知道她的绝望,洗了头湿漉漉不管,转头进房间睡觉。时砾看着那一小箱东西,烦恼捏眉心,不知如何处理。家里没人用得着,身边江云烟和暮月倒是有需要,但绝对不能给那两个八卦员,否则只会更烦。偏时砾不想见这东西,不想放在房间,想着找地方搁置。料白星也不懂那是什么,时砾站客房门前观察床上睡觉的一团子没再动弹,大概是睡着了,进去把箱子收杂物柜。她手脚轻,没弄出声音,准备出去,视线掠过白星脑袋一缕缕湿发。这样睡不难受吗,万一生病怎么办?见识过其它仙灵的存在,时砾越发觉着不能糊弄白星,不能把她养死,要是亏待了她,哪天那位上古的强者来了岂不完蛋。停步稍作停留,去对面自己房间拿来吹风机,把白星捞起来给她吹头发。被弄醒的白星迷迷糊糊低喃:“干嘛呀……”声音糯糯的,噫噫呜呜拨开捣鼓自己脑袋的手,没骨头似的倒被子上。“吹头发,你这样很容易感冒。”时砾都不追究她刚才突然出现把事搞黄了,为她好总得听吧?坐在床边,重新把她抱起来。白星眼睛睁开一条线,脸颊鼓鼓地斜乜人。电源接通,吹风机打开。今天逛荡大超市白星是真的累,被暖风吹着睡意愈浓,坐不住了,伏在时砾大腿上。脑袋给她了,爱吹就吹吧,她关起两眼绿湖。她软软地趴在人身上,像只慵懒的白猫,毫无防备任人抚摸。相处了这段时日,了解彼此之余也熟了些,接触时没了生疏的感觉。时砾由着她歪着,自顾吹头发,柔软的发丝缠在指间,温热的风吹得芳香浓郁,充盈着整个房间。枕在腿上的小圆脸都牙歪了,白白嫩嫩看着手感很好,时砾半垂着眼看了一会儿。一手持着吹风机,一手挼着她头发。出了几秒神,心不在焉的,倏然指腹触碰到白星耳垂,触感微凉软润,一下唤回游离的魂。时砾下意识缩手。白星没反应,努了努嘴继续睡。小仙灵浑身白皙,耳珠小巧晶莹如玉一般通透,不知道是不是周围香气熏的,竟惹人喉咙一咽。倒是时砾指尖轻颤,自觉不妥。该不会母单寡太久,连身体都出现某些反应吧。但其实也没什么出奇的,虽然总被吐槽冷淡,好歹身心健康,只是,对着一只土球……也太那个了吧。一定是错觉。时砾自我安慰不要多想为好。秉着正直的心把吹干头发,拍拍白星肩膀说好了,让她起开。白星眼都不正她一下,爬起来一咕噜滚到床中央睡大觉。带门出去,时砾去了另一边,把自己关进琴房。唯有弹琴使她专心,少乱想。往后的日子,她们常出门,主要为了让白星见识,跟上现代生活节奏。等到她电子产品也用熟练之后,时砾终于带她去公司上班。还是那句话,早日完成人间游历,早日离开,好让人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一个现实严肃的问题让开头变得困难——白星没有身份证,许多事情办不了。这事着实难搞,总不能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