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乘地铁到榆宁区,步行至写字楼区域。她们都心不在焉,未曾留意到前方一对中年夫妻对过路人逐个观察。时砾不认识他们,直直的从他们面前过。那俩人眼神锋芒黏着她不放。女人:“有点眼熟是不是?好像在她发的照片见过?”男人:“对,说不定是朋友!”那两个人追上刚拉开的距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女人问时砾:“你是江云烟的朋友吗?”她说话带口音,正是江云烟偶尔用家乡话玩笑那种,时砾直觉面前的人是她的父母。白星不明所以,来回丈量拦路的人,疑惑地问时砾:“认识的吗?”若不是上次白星撞见江云烟和家人吵架,时砾有可能礼貌承认。她看来者不善,徒然生出不好预感,冷着脸否认:“不认识。”说着便绕开他们往前走。谁知那两个人不依不饶,女的更是激动,一把拉住时砾胳膊,鲁莽不讲理:“不认识?我分明在她的朋友圈见过你。”女人凶悍回头对男人骂:“你看看江云烟都跟什么人混一块儿?学得谎话连篇,野得家都不回!”她的火气逐渐上升,吊起嗓子逼问时砾和白星:“说!你们是不是同事,在哪个公司上班?”她那架势,逮到人非扒层皮不可。那对夫妻确实是江云烟厌烦的想钱想疯了的父母,向她要钱要不到,最近每天吵架。江云烟不对他们说实话,他们找去旧公司了,在那边见不着人影,那公司的人不愿招惹这泼辣的人,就给指路,称她离职后应该在榆宁区附近上班。她父母从来两天了,今天才撞见唯一一个可能的线索——时砾。时砾心情不好,也明白跟那种人根本讲不通道理,压住脾气沉声道挣开妇人的手:“是不是也与你们无关,让开。”江母也气在头上,一听这话越发地暴躁,嘴上方言骂声不绝,瞪着眼不停往前凑,把白星也卷了进去。时砾一皱眉,下意识伸手把白星挡在身后,前所未有的大声怒喝:“让开!不然我报警了。”白星吓得一激灵,混乱场面中,她仰头望身前高大而沉郁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她竟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大清早上班时段,马路出现争执实属罕见,过往的人不禁多看两眼。有出入同一栋楼的人认出时砾和白星,有两三个过来帮忙,也有不想惹事的去大堂找值班保安。尤其是王惜瑶,她做梦也想不到纷争主角竟是自家偶像,急得早餐都不买了,一个箭步冲到现场拉偏架。“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啊!”王惜瑶身子骨不壮,也就比白星高半个头,平时假装偶遇怯怯懦懦多一句不敢讲,紧要关头竟冲到最前方。江母被掺和进来的几个人隔开,怔了一瞬,以为帮着时砾的都是认识的人,扭直了方言讲普通话:“我找我的女儿!江云烟到底在哪?”江父:“别人说她就在这儿上班。”王惜瑶:“我不认识她,你们要寻亲何必大吵大闹,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来寻仇呢!”路人们:“就是,你们别激动。”王惜瑶表情严肃,绝不让人伤害自家cp一根头发丝儿,回头问时砾和白星:“没事吧?”时砾别过头看看白星,保持冷静:“没事。”被双重保护在身后的白星有所动容,人有善恶之分,她今天见识到了。也顿时明白了许多道理,比如不可以貌取人,通过某些事件才能反应人心真实的一面。刚才有人还冷淡得一言不发,此刻却最关心她。那对夫妻,特别是那个妇人不依不饶,不问出江云烟下落不甘休,见大家都跳出来‘对抗’自己,又吵闹起来。“你们以为我想在这丢人的吗?是她,明明认识我女儿却说不认识!又不肯说她在哪!”她就是认得时砾,故而纠缠:“她有什么见不得人吗?你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你教唆她不给家里钱的!”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钱,时砾不告诉他们正是出于对朋友的维护。像她这样沉着冷静的人哪里会与人争吵,更别说动手了,暂时没报警只是厌烦地躲闪后退,有眼的都能看得出是那对夫妻胡搅蛮缠。江父对人指手画脚,江母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光嘴上振振有辞,还想动手教训时砾,几个路人差点架不住他们。连白星都不耐烦了,一股怒火在体内窜起。情况凌乱,王惜瑶叫她们快走,写字楼一般人不刷卡进不去。时砾拉着白星绕开,加紧步伐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