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叉见清河无事,对刘腾说:“古人有句话,斩草要除根,缚虎难宽容。既然与清河王结这大仇,今日不害他,明日他定伤害我,怎么办?“刘腾说:“我有个主意,足以除他。“元叉问:“有什么办法?刘腾说:“有黄门宦官胡定,他是负责给皇帝做饭的,最受皇上信任,他与我友好。如果用千金收买他,让他在皇帝面前进言清河王打算为皇帝,叫他在御食里下毒,毒害皇帝,许诺事情成功,必定重谢,皇帝若是信了,清河王必定会死。”元叉说:“太后不听怎么办?“刘腾说:“离间他们母子,劝皇帝独自出来上朝,将太后幽禁在北宫,切断他们出入。那时朝廷大权全都属于你我。“元叉非常高兴。于是送千金给胡定,叫他依计行事。承诺完成任务,赏金百两。一天,皇帝在南宫,胡定急慌将情况报于皇帝道:“人们说清河反叛,我不相信,现在果然谋反。”皇帝问:“你怎么知道的?“胡定说:“我不敢说。“皇帝于是问他,胡定说:“今天早上清河王有令,叫我在御食里暗下毒药,谋害皇帝性命。许诺事成,给我富贵,这难道不是反叛吗?不过奴婢希望皇帝不要泄露此事。皇帝勃然大怒,想启奏请求太后治理。胡定说:“不可。太后觉得清河王忠诚,她不可能会处死清河王的。”不如召元叉、刘腾前来讨论。“皇帝召二人前来,把胡定的话说给二人听。二人说:“这是皇帝大福,上天让胡定泄露了他的计谋。不然,陛下怎么能免于祸难。前几日清河王反叛的情况确是事实,只因太后刻意保全,酿成大错。陛下要想保护自己,应该独自决断,不要再把政事委托给太后了。除掉清河王,如此,诸王则不敢生异心。”当时皇帝年仅十一岁,因为二人说的对,就说:“朕早就想管理朝政。二人计划成功。这天晚上,不出宫,就在中常侍省入睡。一到五更,刘腾带领心腹内侍锁闭永巷,先断太后临朝听政之路。元叉入南宫,侍候皇帝来显阳殿。天黎明,群臣齐集。清河王进朝,在含章殿遇见元叉。元叉厉声喝住,不允许他进入。清河王说:元叉想反吗?元叉说:“元叉不反,正想把反叛的人绑了。“命令武士执王衣袖,押入含章殿东省,用兵看守。上殿奏道:元怿已经拿下,请求圣上将其治罪。“刘腾下来传旨道:“清河王元怿想要谋杀称帝,暗中差胡定下药毒杀皇上。现在元怿已经认罪,姑念他乃先帝亲兄弟,不忍心诛杀示众,从轻赐死。诸王大臣惊慌,见太后不出来,只有孝明帝临朝,明知朝局有变,都畏惧元叉、刘腾,不敢明说。当时太后刚要出朝,宫女报道:“门已关闭,内外不通。听闻皇上为清河王谋反之事,已登金殿,不用娘娘上朝了。太后听到,大惊失色,暗想一定是刘腾、元叉的计划。然而大权已经失去,无可奈何。刘腾、元叉杀死清河之后,于是假作太后诏令,自称有病,还政于皇帝。刘腾自此拿着钥匙,锁闭北宫。出入必须接受他的命令,虽然皇帝也不得在见太后。”太后饮食变差,于是感叹地说:“古语说,养虎为患,我算是领教了。“朝野听说清河的死,认识与不认识都为之流泪。清河忠君爱民,人人都知道他的贤能。”话说魏朝宗室中有中山王元英,曾立下大功于国家,生了三个儿子:元熙、元略、元纂,都以忠孝为心。熙袭父爵为相州刺史,在京城作官,与清河关系很好。熙听到清河含冤而死,为他服孝悼念,商议起兵报仇。元叉听说这个消息,也不告诉天子,就差左丞卢同带兵前去消灭他们。他弟弟元略、元纂害怕遭祸,都弃官而逃。元纂逃到相州,与兄同死。元略先避难于司马始宾家,后来避难于栗法光家。有西河太守刁奴与略善良,送他到梁。梁武帝采纳,封为中山王。这是后话。”且说元叉杀了元熙、元纂,只有元略没有抓到,下令十家为甲,到处搜捉。所有疑点的,都遭杀戮。连累无辜,不可胜数。又纳美人潘氏在宫,皇帝宠爱,每天晚上为乐,政事都不处理。又派中常侍贾粲代皇帝执笔,凡是有诏命都出自他的手,没有人辨其真伪。虽亲如高阳、臣如崔光,都不敢对抗。纲纪败坏,于是启奏六镇叛乱。你说哪个六镇?一是怀朔,二是武川,三是沃野,四是高平,五是寻远,六是桑干,都统辖郡人民,全部受镇将指挥管辖。前尚书令李崇在北部边境,他的长史魏兰根游说李崇说:从前沿边境设置诸镇,地广人稀,有时征调中原豪门子弟,有时国家的重臣寄以爪牙。中期以来,有关部门称为府户,战役收养,官婚班齿,导致失去清流。而本来族类各居荣耀,回顾彼此,理当愤怨。应该改镇设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全部免为平民,进入次序做官,一切照旧。文武兼用,恩威并施。这个计划如果实施,国家定会安全。李崇说:这。元、刘两人执政,贪爱钱财珍宝,夺宝任凭心情。官以资进,政以贿成,甚至郡县小官吏不能公开选拔,州牧郡守县令都贪污。克剥民脂民膏,以贿赂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