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忍不住:“你吃不吃是你的事,反正我们送过了。”她迈步往前走,手腕却突然给一把攥住。星河一怔,人就给拽着身不由己地往旁边走去。她万万想不到他敢这样,转身着急道:“你、李绝你干什么?放手!”平儿也着急地跟上来:“喂!小道士!”李绝止步回头对星河道:“我有话要跟姐姐说,非要跟你说不可。”“你放开,”星河窘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吕祖殿前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何况还有那些道士:“叫人看见成什么体统。”李绝丝毫不松手:“你不理我,我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你……”星河又气又怕,抬头对上他冷而决然的眼睛,却知道这少年是不会退却的,“好,你且放手,我听你说就是了。”见她答应不走,李绝才总算松开了。平儿已经跑过来,她瞪着李绝,很想打他一顿似的:“老太太还给你包生日包子,你要再敢这么动手动脚没规矩的,吕祖爷爷也剁了你!”吕祖殿的后山。这是星河头一次来这里。先前她来小罗浮山,不过是因为跟高佑堂的赌约,哪里有心情游山玩水。这山后倒也幽静,亭台轩廊,时不时有灿灿的腊梅横斜,平添意趣。李绝举手压低梅花:“姐姐你闻闻香不香?”星河看他一眼,走开了两步:“你不是很忙么?有什么话快说就是了。”“我忙什么?”“你自己知道忙什么。”“你遇到了王师兄是不是?他必定说我下山勾三搭四去了?”星河没想到他直接就猜到,却还是否认:“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小道士轻哼:“他们整天心里就想那些邪的,就以为我跟他们一样,那些鬼话姐姐你也信吗?若真那样,我在韦家何必要出去睡,除了先前那两日,其他夜里我在哪儿,姐姐不是最清楚吗?谁又跟他们一起鬼混了。”星河的脸上开始涨热:“你……你说什么,我才不听这些。”她跺跺脚,半恼:“你也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爱听。”李绝叹了口气:“我知道说这些脏了姐姐的耳朵,但我不说,你心里指定又猜疑我。”“我没有。”“你有。”有些委屈的声调,目光从她的脸上向下,在那双玉手上停了停:“我从小到大……上回跟姐姐……是头一次碰女人的手。”星河只觉着耳畔轰然一声,也有什么在心里炸开似的,让她从里到外的有些燥热。“姐姐是……我唯一碰过的女子,是真的。”李绝的声音莫名地低,因为天生的浑厚,低下来后就自带些许令人心悸的颤意。星河的耳根已经红了,觉着这话非常的不像话:“你在瞎说什么!这是什么浑话!”李绝的喉结动了动:“不是浑话,是真心话。姐姐还不懂吗?”星河没法听下去,后悔答应听他说了。她不由后退了一步。小道士却偏逼近了一步:“姐姐别信他们说的,我对姐姐……是没有坏心的。”星河心头微乱,一缕发丝随之荡了下来,在那玉一样的脸颊上顽皮的晃动。李绝着魔似的抬手过去挽住。谁知星河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忙缩了缩身子,低低道:“别……”这一声,便又让李绝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他明明只握过那只柔嫩的手,却仿佛在顷刻间做尽了所有。“姑娘?”却是平儿在院外不放心地叫了声。星河忙要推开李绝,却被小道士一把握住她的手。竟是拉着她,一寸一寸地往自己跟前拽过去。星河的双眼惊恐地睁大:“你……干嘛?”她不肯上前,想挣扎又挣不过。“姑娘?”平儿见没回应,脚步声便响起来。“没事!”星河见李绝没有停手之意,她浑身绷紧,紧张地扬声:“且等会儿。”脚步停了。星河喘了口气,低低呵斥:“放手啊!不然我……我叫人啦!”“我不。”李绝像是看穿星河口是心非似的,凤眸死死地盯着她。“浑小子!”星河抬手要打,却又给他轻松地攥住了。“姐姐的手,真好看,又香又软……”李绝如愿以偿似的,握着两只柔嫩的纤手,贪心的孩子得到糖一样低语:“真想一直握着不放开。”“你疯了!”星河的声音都吓的变了,又不敢高声:“坏蛋!”“那就让我当一次坏蛋吧。”李绝喃喃低语,竟把她的手拉到了唇边。“别、不要……小绝!”星河知道他来真的,长睫像是惊慌的蝶翼,怯怯地做最后的挣扎:“我真的、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