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林意对钢琴都没兴趣了:“我今天不想练琴。”顾明屿抱着他:“你不是马上要去参加比赛了吗?不抓紧时间能行吗?”安林意有气无力:“不想参加了,随便吧。”这一刻是认真的丧气,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比赛呢。但顾明屿说:“要去参加的,都到这步了,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就放弃。不能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安林意没说话。“其实你比大部人幸运,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既然有前进的目标,就往这个方向走,不要被其他事情打扰。毕竟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为了它影响比赛,不是很可惜?”“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想起来……”还是挺难过的。江砚竟然对他下药,安观山竟然劝他放过江砚。顾明屿说:“那个叫江砚的,现在还没有回家。”安林意:“嗯?”“我找人看着他,还没放他回去。他家里人应该很着急吧,不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但怕你报警送他进去,也不敢闹。”顾明屿说:“你要想追究,证据都在,直接报警。你如果不追究,也可以报复啊,手段有很多,保证让他后悔这么对你,看你怎么选了。”安林意就是为了这个纠结:“说实话,我不想放过他的。但他爸妈真对我挺好的,跟我爸的关系也很好……”“他爸妈那样叫道德绑架。破坏你们两家关系的,不是你最后选择了什么,而是他最初做出了这样的事。”“可是我爸什么样,你也看见了……”“宝贝,那试着独立怎么样?”顾明屿无法告诉安林意真相,只能这么说:“你想追究就追究,想弹钢琴就弹,想留学就留学,不要被你爸束缚。”“你还有我,有我就够了。”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俺来了!江砚这件事,最后还是没有闹大,选择了私下解决。安林意的性格软了这么多年,要一下子强硬起来也不可能。但在顾明屿的引导下,他尝试着改变自己。他要求江砚跟江家父母录了一份道歉视频。稿子是安林意写的,用词粗鄙,他让江砚照念,对着镜头交代自己做了什么。江父江母一样,词的改动不大。安林意故意让他们重录好几遍,羞辱意味很重。有这个视频作为把柄,为了脸面,不怕江父江母再管不好江砚。打也好骂也罢,皮肉层面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只有心里层面的刺激才会持久。这招叫以牙还牙,安林意不是不会,只是终于敢用。安观山对此倒没说什么,但他对安林意跟顾明屿交往的事有很大意见。父子俩的关系还僵着,安林意住在顾明屿这边,不肯回家。安观山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可没说几句,嗓门先大起来。“你现在是要做什么,这种丢脸的事情能不能不做?”安林意被他说懵:“什么丢脸?这有什么可丢脸的?”“这样了还不够丢脸吗?他最多就是玩玩你,难道还会跟你结婚啊?”“我短过你一截吃的用的没有,从小你要什么没有,钱也随你在花,结果你去给人家当情妇,不是给我丢脸是什么?”安林意被“情妇”气红了脸:“我们是谈恋爱,你说话别这么过分行不行?”“呵,谈恋爱,你才几岁啊,这最多就骗骗你。”“你住他的吃他的,那你不得听他的话吗?这叫谈恋爱吗?他会娶你吗?你去问问,看他烦不烦你。”他们这段关系,或许在谁看去都是这样。不对等的地位,不适合的年纪。更像昙花一现的荷尔蒙冲动,看不到长久的未来。安观山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用词过于偏激,又选在了不恰当的时刻。安林意冲动地顶了嘴:“随你怎么看,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而且我已经决定了,我会退学,我不会再学建筑了,我会申请明年留学,我要继续弹钢琴。”安观山怒了:“你敢?!”安林意被他的气势唬住,可想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顾明屿在,又有了底气。安林意说:“对,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是喜欢弹钢琴,我要去留学。”“随便你,你想做就去做好了,别指望我给你出钱!”“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以后你跟我没任何关系!”安观山怒火中烧地挂了电话,两父子彻底吵大了。但即便如此,安观山也没真停了安林意的信用卡。这是最让安林意感到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