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被辣地直皱眉。木头亲手给她斟了酒,楚沉端起了又是一饮而尽。如此连着喝了数杯,木头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开口道:“喝多了头疼。”“我要成亲了。”楚沉突然开口道:“皇后挑好了人,只等父皇选定了便指婚。”木头闻言面上没什么波动,只拿走了楚沉的酒杯,帮他换了一碗茶水。楚沉目光一直落在木头英俊的脸上,见对方毫无反应,心中略有些怅然。“来日他进府之后,你恐怕就不能继续住在我的屋子里了,我会让重阳给你收拾一个宽敞的小院,到时候你住着也自在些。”楚沉开口道。木头点了点头道:“多谢殿下。”“你毕竟救过我的命,我说过会好好待你,往后你在府里的吃穿用度,我都会让人仔细照应,不会让你受委屈。”楚沉道。木头依旧点了点头道:“多谢殿下。”“本王也不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既然是皇后亲自挑选的,想必也不会太差。”楚沉拿起茶碗又放下,伸手拿过木头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杯,开口道:“好在你不能人道……想来他也不会太介意你,如此倒也免得他为难你。”木头目光一滞,又道:“多谢殿下。”“有什么好谢的?”楚沉将酒杯重重一放,有些烦躁的起身道:“这酒喝着真没劲!本王乏了,回府吧。”楚沉起身便走,但他忘了自己不胜酒力,再加上腿上还有伤,整个人几乎是斜着摔出去的。木头抓住他手腕将人一拉,轻车熟路地将人揽在了怀里。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楚沉双目有些发红,看上去不大高兴的样子。“殿下喝多了。”木头说罢俯身打算将他抱起来,楚沉却往后一躲,开口道:“若是……若是你想离开王府,与你那个相好的团聚,我也可以去求父皇,说不定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放你自由。”“多谢殿下。”木头开口道。楚沉被他这四个字憋得气闷不已,偏偏又因为腿伤的缘故,想拂袖而去都做不到,索性又坐下哐哐连喝数杯,直到酒壶里的酒被他连洒带喝的折腾光了,这才罢休。楚沉喝的胡话连篇,木头亲自将人背回了王府。怕楚沉颠得难受,连马车都没坐……“你伺候本王沐浴……”楚沉拉着木头的手,大着舌头道:“你既是本王的男宠,便该尽你的本分……不要仗着本王宠溺,就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喝醉了酒的楚沉不沐浴不肯就寝,木头无奈只能又抱着他去了浴房。楚沉坐在水池里倒是老实了不少,任由木头给他洗澡,全程委屈巴巴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待木头洗好了,要抱他上去的时候,楚沉却又开始闹,说什么也不配合。他身上滑不溜手的,木头怕他磕到,不敢跟他硬来。“本王心里不高兴……你唱个歌来听听。”楚沉道。木头无奈道:“你想听什么?”“随便。”楚沉双目有些迷离,神智很不清醒。木头披了衣服起身,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支玉箫,盘腿坐在水池旁边,给楚沉吹了一支曲子。那曲子悠扬动听,全不似他在宫宴上所吹奏的那般低迷晦暗。楚沉虽迷迷糊糊地,却也听得十分入神,仿佛透过木头的笛声,看到了宽阔遥远的天际,以及他从未到过的远方……恍惚间记得还有一个人也会吹箫,是谁来着?楚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萧声骤然一哑,戛然而止。楚沉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木头捉住了手腕。木头拉着楚沉的手腕,便见对方白皙的腕间隐约现出一条又细又长的“红线”,那“红线”慢慢悠悠在楚沉腕上绕了一圈,而后没入了楚沉手肘处的血管。“疼……”楚沉下意识想挣开,奈何无济于事。木头看着他的手腕,眉头紧锁,片刻后才觉察到自己用力过猛,又将楚沉的手腕捏的有些发红了。“水凉了,不洗了,听话。”木头将人从水池里拎出来穿好衣服,又哄着人睡下,这才悄悄出了屋子。好在楚沉折腾的累了,这回倒是没继续闹。木头到了后院,便见后院的阴影处,陶青闪身而出,递给了他一个瓷瓶。“解药找到了,但是服用后需要缓一些时日才能起效。”陶青低声道。木头收起那解药,面上却没有喜色,而是沉声道:“我今日在楚沉的身上,见到了朱丝。”陶青一怔,开口道:“朱丝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他身上?”“不知道。”木头拧着眉头道:“但我确信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