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按着江一眠狂暴地咆哮,“我问你是怎样给傅承焰操的!”
江一眠依旧不发一语,只是那样盯着他,神色怪异,看不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究竟藏着什麽样的情绪。
一再被忽视,秦霄彻底发了疯,拧着江一眠重重扔到床上。
毛呢大衣的口袋浅,傅承焰给他的药随着长柄雨伞一起掉在了床上。
他撑起身子正要去捡,却被秦霄抢先一步。
“还他妈吃药?”秦霄一边火急火燎地将塑料袋里的所有药品倒在床上,一边继续发疯质问,“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不让我碰吗?怎麽傅承焰操你,你就玩儿得这麽开?”
亏自己昨天早上还担心他睡不好,没有去打扰。昨晚更是想着给他送礼物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等了那麽久。
他妈的,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贴心,居然得到的是夜不归宿和人搞上床的结果。
江一眠仍旧没有说话,只是他没再看着秦霄,因为已经到极限了。
从开门与秦霄四目相对,到此刻移开目光,他一直在心里计着数,只有三分钟。
通过这段时间的脱敏训练,他只能直视秦霄三分钟。
很短,但比起之前只能以秒计算的时长,进步很大。
江一眠坐直身子,暗自调整呼吸,但前世那些备受折磨的不堪记忆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在眼前,与此刻暴戾的秦霄逐渐重合。而那些从他嘴里不断吐出的肮髒话就像厉鬼一样,在江一眠脑海里反複叫嚣。
好在秦霄现在注意力都在那些药品上,暂时没有再碰江一眠,所以几番调整后,江一眠冰凉的手脚似乎没那麽僵了。他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慢慢伸过去紧紧握住伞柄,然后从床上下来。
而秦霄此刻,还在床边发疯。
他拆了一盒又一盒俄国进口的肠胃药,解挛药,止痛药,消炎药,清火药,感冒药,退烧药,止咳药,维生素,……
努力从一堆俄文里辨认出一些他自以为的东西。
可折腾半天,就是没有发现他脑子里认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药品。
秦霄从一床拆了的药盒里翻出所有说明书,再次仔细看了每一张全俄文的药品说明书,他确认,这些就是治疗肠胃疾病和普通感冒的药品。
他静了两秒,又开始拆每种药的内包装。
很快,床上被他洒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片。
秦霄被怒气沖昏了头,他认定了江一眠一夜未归就是和傅承焰做了,那把劳斯莱斯的雨伞和那件江一眠买不起的高奢大衣就是铁证。所以他根本不信这些药就是治病的药。
这药,一定有问题!
对,一定是套了正常药品的外包装!
秦霄一边这样猜疑,一边胡乱抓起床上的药片。
他仔细辨认了每一种——
没有。
那种药他是认得的,上次才给谢之繁用过,味道很香甜。售卖药品的人说过,这种药查得很严,进口根本没戏,他的店里都不会摆上这种药,只是有人问了才会暗地交易,目前在燕城流动的就这一种。
于是,他又闻了每一种药片的味道——
依然没有。
秦霄的脑子里开始缓缓冒出一个结论:江一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