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到一半,李羡鱼徒然抬头,谄媚的笑脸映入沈临眼帘。“夫君,我们打个商量。”李羡鱼更凑近了点:“你可否教教我武功和剑术的基本功招式?再不济,教我认认剑谱也行。”她的脸凑得太近,瓷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瑕疵。意识到自己关注这些的次数太多,沈临拉开与她的距离,声音波澜不惊:“夫人不是会武功吗?”一谈起这个,李羡鱼就激动:“说起这个我就郁闷,原身会的招数,我虽能不自觉使出,但是我并不知晓都有哪些招式,剑谱我也看不懂。再这么下去,剑术和轻功定然会荒废了。”沈临不置可否。李羡鱼有些急了,偏又不敢再贸贸然扯他袖子,“夫君,你就教教我嘛”沈临长睫抬起:“夫人应当知道,习武之人不会随意将招式传授他人。”李羡鱼厚着脸皮:“夫君,我又不是别人,我可是你的妻子。”沈临却正了眸色看她:“我正要与夫人谈此事。侯府暗流汹涌,瑾之自身亦是深陷旋涡,夫人来自千年后,与这些事却是毫无干系,本不该牵扯其中。”李羡鱼听得此话,心里顿时一咯噔。只听沈临继续道:“等过些时日,我会将和离书给夫人,夫人若有想去的地方,瑾之也会尽力替夫人安排妥当。”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不容拒绝。他的身周有太多的阴谋算计,若她确实来自千年后,他便不该将她牵扯进来。李羡鱼张了张嘴,竟不知用什么理由拒绝,半晌才决定用缓兵之计:“夫君,我嫁给你才短短数日,你若这么快与我和离,旁人定然会起疑的。别的不说,淮宾王和北燕都对靖武侯府虎视眈眈,我便是去了别处,恐怕还不如在夫君身边安全呢。”沈临眸色微暗,这也是他的顾虑之一。李羡鱼再接再厉:“不若等再过几月,风浪稍微平息,夫君再与我和离也不迟。”沈临修长的手指在木质扶手上轻轻敲击几下,终于开口:“也好。”总算暂时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李羡鱼轻呼口气。她当下也不敢再多说,怕沈临再改主意,将食盒里的点心取出来,才道:“夫君,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夫君。”沈临见她垂头收拾食盒,面上还有些闷闷不乐,不自觉开口:“夫人今日不用些点心再回去?”都要被赶走了,哪还有心情用点心。李羡鱼抿嘴摇头,拿起食盒就要默默转身。“夫人不是想看剑谱吗?”未及思考,沈临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他看向李羡鱼:“既然还有几个月,瑾之教夫人些防身术也好。”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羡鱼还是开心不起来,只道:“那羡鱼就谢谢夫君了。”沈临道:“每日卯时初,临风院后山竹林,夫人若想学便来。”李羡鱼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意,又道了谢后,才离开。沈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定了定神,收回视线。却说李羡鱼在回临风院的途中一直一声不吭,直到回了房中,却是突然想开了。沈临之前没说放她离开,是因为还在猜疑她,自然是要与她周旋一番。现如今因为不想将她牵扯进斗争旋涡中,而决定与她和离,不正是说明,他已经大体相信了她不是原身的说辞。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沮丧的。大不了到时候,沈临给她写一封和离书,她就她就撕一封!重新恢复斗志的李羡鱼,便有些可惜起自己那留在临风院的点心来。可惜它们被做得这般精致美味,最后却只有浪费一途。于是,她叫住欲转身往外走的红梅:“红梅,你去小厨房一趟,跟方婶子说一声,让她晚上多做一道糖蒸酥酪。”红梅脆生生应了句好,便快步往外走,因步子急,还和收被褥进屋的碧玉狠狠撞了一下。因还在屋里,红梅不好直接训斥碧玉,给她翻了个眼刀子,这才急匆匆出门去了。碧玉进得内室来,边铺床边笑着道:“也不知红梅姐姐是要去做什么,竟走得这样急。”绿萝也笑:“红梅近段时间倒是勤快不少,主子说什么她便去做了。”她这话说的有艺术,李羡鱼不由多看她一眼。红梅惯来比绿萝跋扈,现如今李羡鱼穿来了还好些。在以前基本就是绿萝负责包揽干活,红梅负责耍耍嘴皮子。绿萝平素也从不多说什么,李羡鱼只当她是性子老实,未曾想也是个心里门清的。红梅去小厨房通传后,便躲了人,急急往明松院赶。还未进院,她就被明松院的丫鬟秋枝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