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气松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样子沈临早就怀疑她是否重生了。所以大婚那夜,他说的什么看在她父亲面子上留她一命,都是骗人的鬼话?李羡鱼微笑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恐怕等靖武侯一回北疆,或者他一旦确信她是重生而来,就要对她动手了。接下来的时间,马车里十分的安静。李羡鱼是万不敢再招惹这位世子爷了。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沈临是否真的打消了疑虑。终于相安无事地回到了府中。李羡鱼本想再叮嘱下两个丫鬟,万一沈临向两个丫鬟问起葵水一事,也好有个对策。但她转念又想,红梅是个易背主的,说了反而不好。也许自己假装不知道,小心点行事,这事儿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万一过不去被误以为重生这件事,简直比任何事都要命,沈临或许会放过什么都还没做的李羡鱼,但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做尽恶事还重生归来的李羡鱼。她须得想个万全之策。作壁上观她嘴唇略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上另一边的宽石子路。“羡儿。”沈愉急急叫住了前面的背影,语气深情哀伤:“你现在,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李羡鱼的背影僵住。沈愉低低道:“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就一会,好吗?”一旁的绿萝有些不安,低低地唤了声:“小姐,我们该回院里了。”半晌,李羡鱼道:“绿萝,你在这里守着。”说完,李羡鱼就转身,走向一旁的小径僻静处。沈愉默默跟上去。“有什么话,你说吧。”李羡鱼道。一声低低的叹息从身后传来,李羡鱼没回头。良久,沈愉才开口,声音低柔:“羡儿,你该多等等我。你明知我心悦于你。”“可你当初明明说过”“是,我是说过暂时无法娶你,可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母亲已答应我,等我考取了功名,便可娶你过门,你为何不多等等我?”李羡鱼浑身一震,骤然回身:“果真?”“自然是真的。”沈愉上前揽住她肩,双眸凝视着她:“在知你要嫁给我大哥后,我本已打算放下。可如今日日相见,你却已是大哥的妻。我实在不甘心,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