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匪听了捏捏她的脸颊贴近声音带有夜色中独有的低哑道,“便是会下蛊,也只给阿韫一人所有了。”
姜韫听完头埋在涂钦匪肩窝,嗯,真是只会说情话勾人的男狐貍精。
姜韫听着涂钦匪低低笑出了声忍不住问“你笑什麽?”
涂钦匪看着她的眼睛里的自己,手指将她额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开口道,“想起阿渊那日调侃我为情所困,上山讲经自救,殊不知,能救我的只有现在怀中的阿韫。”
“我曾让你这麽为难吗?”
“是啊,齐姜公主谁人不知,只是在陈国呆的短短时日,便能结交才子好友,涂钦匪怎能逃了去?”
“油嘴滑舌的,这还是那个云端仙姿的涂钦家主吗?”姜韫看着涂钦匪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狡黠的看着涂钦匪,“阿匪,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涂钦匪叹了口气,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腮,“你才晓得啊,我的公主殿下。”
涂钦匪看姜韫笑意更甚了,还说自己是只狐貍,自己现在这眼波流转又透着戏谑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大胆的小狐貍。
“我那只是惜才,我心中自是只有阿匪一人。”被心上人哄心中自是得意的不得了,怀里的人更不想放开了。
“明日你便要回齐国了,待山茶花盛开之时,我便以此花为礼娶你,等我。”涂钦匪将靠在怀中之人紧了紧距离。
“好,我等着你。”姜韫偏头瞧他,四目相对任爱意现形。
沉疴疾
姜韫心里装了有情人,一晚上没睡好。次日在回齐国的路上,马车一路颠簸让人心中不耐,红烛见公主却时常捧着书本癡癡的发笑。
“公主高兴是因为要回家与国君他们团圆吗?”红烛高兴的同姜韫讲道。
“与兄长团圆我自然是高兴。”姜韫想起兄长的身子,不禁为他担忧。“离家的这些时日不知兄长的旧疾可好些了?”
“公主别忧心,宫里的医官医术高明,定会照看好国君的身子,且公主特意留绿衣在宫内,若有什麽定会派人送信,公主安心。”
掀起帘布望着远处的落日,太阳缓缓西沉,柔和的金色余晖落在远处的群山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夕阳无限好,只是这样美好的景象终究会因黑夜的到来消散。
半月后,桑闵一行人回到齐王宫,姜韫打发红烛先回宫中收拾,二人直接去了奚佑的寝殿请安。
进殿后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二人心中一紧相视一眼后,急急向床榻走去。姚妩正服侍奚佑喝完药,看向进殿的二人,面容憔悴挂上微笑道“你们二人来的倒快,刚听侍从来报这麽快便来了。”
二人一脸紧张的看向床榻上的兄长,见兄长像是睡的并不安稳的样子,脸上没有血色满是病态的样子。
“夫君刚刚入睡,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的,你二人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夫君醒来,我派人去唤你们。”姚妩与他二人一边走出寝殿一边对二人安抚道。
“阿嫂,前几日一盏带回的药可有疗效?医官怎麽说?”桑闵面色有些着急问道。
“阿弟你派人送回的药,医官说是比之前疗效更好些,只是夫君如今的身子······”姚妩看向内殿方向,好似能透过层层遮挡看见心系之人。
“阿兄怎会如此?明明我们离开前他还与我们约好中秋之夜团圆,怎会······?”姜韫眼里皆是哀色的看向姚妩,离得近些才发现,多日不见姚妩清瘦了好些,脸色也不如往日那般,姜韫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阿嫂面色不佳,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齐国王后,自己兄长的妻子,也是出于同为女子的心疼。
姚妩出身齐国平民之家,父亲是乡间教书先生,自幼虽不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倒也算是衣食不缺,受父亲影响,且不说才学上的天分,性情温柔却不乏一丝烈性。与奚佑成婚多年,王宫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奚佑近几年身子不好,也是多年如一日悉心照料。除了那份妻子的应尽职责,还有对夫君的爱意以及她与生俱来的那份坚韧。
姜韫仍记得第一次与阿嫂和阿兄在寝殿外,听医官颤颤巍巍的禀报兄长的病愈发严重,如此下去怕是会有油尽灯枯之象。桑闵听了当场斥责其不尽医者仁臣之心,姜韫也难言悲色的失态。
‘还有多久?’姚妩怔愣半日用一种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问向医官。得到答案后摆手示意退下,叮嘱悉心医治。姜韫看着姚妩用一种冷寂的情绪包围自己,让自己不能倒,因为她的热情都已放在另一处了。
那一刻,姜韫好像有些明白兄长提起自己的妻子时,眼中的温柔与敬佩从何而来,想起某日在书房无意中提起阿嫂兄长说的那番话,‘你阿嫂她啊,比我厉害多了,不论是夫妻还是君后,我都输她呢。可她也更让我心疼,我的阿妩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被我好好爱护成为她想要的样子才是。’
姚妩眼眶微红的看着姜韫道,“阿韫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说完便去偏殿看顾煎药之事。
姜韫听到此话一下酸了眼眶,是啊,她不会有事,因为她挂心自己的夫君,所以不会让自己有事。
桑闵出了殿门口便去了医工处,姜韫来到兄长侧殿煎药处,看见阿嫂站在窗前拭泪。
“阿嫂。”姜韫轻声唤她。
姚妩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身看着姜韫,眼泪比方才更加汹涌,像是堤坝终被沖破的决口,断断续续道“夫君···他,夫君的身子已是病入膏肓,医官说···怕是····已回天无力了···,怎麽办?阿韫······阿韫我们该怎麽办”姚妩俯在姜韫肩上,哭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