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过后很快就是严酷的寒季,在天气还没真正寒冷下来后,学院就又要放假了。这十五天的学习任务非常繁重,因为这次放假后,即将成年的雄性就要准备远行历练了,而年幼的雄性和所有雌性都要进行年度审核,所以学习气氛罕见的紧张。
只是,紧张的氛围下,后院有好几个人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时往后院的树林深处看一眼。
季阳好奇地走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呢?现在不拉伸韧带小心待会儿受伤。”
有一个和季阳说过几次话的雌性道:“听说小幽的孩子出生了,他父亲正把蛋丢掉。”
“什么!”季阳大吃一惊,“那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残忍要丢掉?”季阳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兽人了。他原以为兽人虽然有些兽性,但至少是人,会重感情,没想到居然会有兽人把自己的亲骨肉丢掉,在出生的第一天就狠心的遗弃,而看见了这一切的人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阻拦的,实在让人心寒。
季阳没来得及多想,急忙问道:“他们走多久了?往哪个方向?”
又一个人想也没想就回道:“那边,刚走没多久。”
“谢谢!如果我来不及赶回就帮我请一下假!”季阳话没说完就跑了。
“唉!季阳!”先前和季阳说话的雌性急急跟了几步,瞪了眼旁边的人斥责道:“你告诉他干嘛啊?”
“我哪儿知道他这么激动,算了别管他了,快上课了。”
另一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悻悻然走开了。
话说这边,季阳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可一路上哪里看得见什么人影,虫鸣鸟叫声倒是不断。季阳心急如焚,直在心里暗骂,小幽真是好狠的心,就算他恨那个强迫他的雄性,也不能把报复施加在孩子身上啊。想起自己幼年悲惨的经历,季阳顿时对未见面的小生命更加怜悯了,如果他们不养,那自己养好了,等大一点了再说。只是不知道东方秋会不会同意,不过既然是蛋,他可以先藏在书阁,东方秋不同意的话就先藏在那儿吧。
只是他担心小幽的父亲会不会变成兽形飞走,或者直接摔碎蛋,那样他可就无计可施了。
幸好季阳的担心没有应验,很快,他就在前方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兽人。
季阳见过他一次,知道这人是小幽的雄父。小幽长得像他,只不过雄父老子高大硬朗很多,面容非常年轻,看起来到像是小幽的哥哥。
季阳连忙跑过去,怒气冲冲地道:“你把孩子丢哪儿了?”他没对这人抱有他能悔改的希望,不想多耽误时间,因此便开门见山地问,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小幽的雄父冷眼看向季阳,这么些天他也冷静下来,只是冷冰冰地道:“关你什么事?若不是你,我家小幽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幽父又嗤笑一声,“若你是来看笑话的话,那你注定要失望了,青睐我家小幽的雄性大有人在。”
季阳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想也知道从幽父口中很难撬出蛋的下落,见他又是人形,应该不会太远了,于是鄙夷地哼了一声就跑开了。
幽父不解地回过头,顿了一会儿便想出了缘由,顿时觉得季阳真是无知至极,然后就不闻不问地走了。他其实现在有些后悔没把蛋丢更远了,那样他还能把季阳带到更深的林子里,到时候他出了什么意外可跟他没什么事,但事无后悔药,他也只能在心里恶毒的想一想罢了。
季阳运气很好,遇到幽父没多久就找到了蛋。蛋就放在小路中间,很是显眼,也不知幽父安的是什么心。
蛋只有脐橙大小,白底黑斑,要不是蛋地下垫着一块花布他也不能确定这就是小幽的孩子。
季阳这才舒了口气,蹲在地上好奇地观察蛇蛋,没想到兽人这么能生,他原以为只有一颗蛋的,小幽竟然生了十五颗蛋,又大又鲜艳,像是一窝新鲜的鸡蛋一样摆放着,要不是知道这是兽人的蛋,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捡回去吃了呢。
季阳再一次庆幸幸好自己来了,不然这一盘好菜在这里,不出半天一定得被什么兽物吃了。
看了好一会儿,季阳才蹑手蹑脚地伸出手兜起蛋,只觉得手心沉甸甸的,布料又不太大,蛋和蛋磕在一起,让季阳浑身紧张,呼吸都不敢重了,就怕自己胸口的起伏把蛋弄掉了或者把蛋碰碎了。
季阳正准备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突然身体猛然一阵,连忙把蛋紧紧抱在怀里,慌张地左右观望。不知何时,充满虫鸣鸟叫的树林变得异常寂静,死寂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只有他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我的老公是植物邂逅灵蛇兽
周围寂静无声,季阳本能地感知到危险大概来自自己三点钟方向,眼睛紧盯着那里。
很快,那里传来一点动静,悉悉索索的,听得他头皮发麻。季阳浑身生起戒备,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心里的念头一瞬即逝,一颗硕大的黑色蛇头就将他吓懵了。只见一条水桶粗细的黑色蟒蛇从茂盛的草丛里钻了出来,隔着十几米距离他都能隐约看见他头部的巨大鳞片,头上黑色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只是不时闪现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麟墨知道自己孩子会被那个雌性丢弃,算准了时间,近几日都在这座学院后院徘徊。他虽然对孩子没有感情,但反正他现在也在附近,就想顺手把孩子捡回去,养大点了再放走。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雌性确实丢了孩子,却又有另一个雌性来捡,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