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曾有些不愿意,知道方曾心中怕是顾虑良多。陈掌柜清楚,方曾是个要强的,这要是人家听说能和官老爷搭上关系,早就欣喜若狂了,哪还这么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方曾怕是以后被自己夫郎压着,齐大非偶,方曾恐怕不太愿意攀这门亲,没得让人说他攀高枝。
可难得的是他家哥嬷刚刚暗示他,对着方曾很满意,而想想自己小侄子的年纪,再想想自己家快要十七的哥儿,他家哥嬷难得看上了方曾,陈掌柜是下定决心一定得给他侄子把方曾给定下来。
所以,陈掌柜干脆让人重新泡了茶,上了糕点,慢慢的向方曾说起他这个侄子。
陈掌柜大哥人号陈捕头,陈掌柜的这个侄子哥儿是他大哥的小儿子,陈捕头就两个孩子,早年因为他爹么不愿意跟着他们到镇上来,他们兄弟两个不放心,就把家小留在了乡下和爹么住。
陈捕头家的哥儿叫陈墨,从小就能干,很得他们全家人的喜欢。正好,那个时候陈捕头有个要好的朋友,姓于,人号于老五,是个粮油商人。家里的大小子比陈墨大上两岁,两家大人就定了娃娃亲。
后来,陈于两家越过越好,陈捕头家的大儿子成了官身,于老五家也成了镇上有名的粮油大户。眼看着这于老五家的大儿子也跟着于老五做着买卖,陈家也准备嫁妆给陈墨备嫁的时候,却传出了这个大儿子有了私生子。
这于老五的大儿子叫于粮,长得斯斯文文的,看着也是体体面面的。陈家人怎么也没想到,才十七岁的他就弄了外室和私生子,于家还瞒得严严实实的,准备让陈墨嫁进去照成既定事实,做个现成的后阿么。
陈捕头和陈砚都是护短的人,特别是对着自己家的哥儿,哪能由着于家打这样的主意。找上门去要说法,于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的说着话。陈捕头和陈砚把于粮收拾了一顿,可这亲到底要不要结却成了难事。
毕竟,这镇上哪个不知道陈墨和于粮的婚事,要是退了婚,于粮虽然有了私生子,可汉子在这种事情上并不吃亏。于家有钱,于粮看着人模狗样的,以后也能说着哥儿嫁进来。可陈墨却是有些难了,讲究的人家也不愿意要个退婚的哥儿,那些不怎么样的人家,就是看重陈家的家世,能真不真对着陈墨也是个问题。
还是陈墨自己要求的,退婚。他说他不缺吃不缺穿,也不要求自己的丈夫有多大本事。可最起码的一点,得一心一意和自己过日子。这婚前就有了私生子,以后恐怕纳小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把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托付在这样人手里。
于家不愿意,和陈家扯皮,陈家下定了决心推了这婚。于家不服气,在外面就说陈家仗势欺人什么的,还泼脏水在陈墨身上,说他不讲理霸道什么的。事情闹的很是僵硬,陈家虽然好好的教训了于家,可陈墨的名声确实是有了损伤。
陈家就想着把陈墨的婚事往后推推,等事情淡过上一两年再说亲。可等第二年的时候,陈捕头的爹爹去了,陈墨又守了孝,亲事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个着落。陈掌柜看着方曾没娶哥儿,一想自己侄子也没嫁人,就起来撮合两个人的心思。
回家把话和自己夫郎一说,陈掌柜的夫郎正烦着自己家哥儿的婚事,一听立马同意了。毕竟,要是陈墨这个堂哥不嫁出去的话,他家的哥儿也不太好嫁出去。
之后就是陈捕头家的来相看方曾了。
听完陈掌柜的话之后,方曾有些犹豫,他觉着这个哥儿是个烈性子的,但看的出人品不错。要是结亲,人家也说了会好好的待自己外甥。可方曾想想,也没一口答应,虽然他比较相信陈掌柜,可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掌柜是真想做成这门亲,方曾这几年的茶叶给他挣了大钱,和方致远还时不时的给他送些方子菜品什么的。日子过的很是宽裕,方曾人重情义,人情世故处理的也很好。这样的人就是家世上差些,哥儿嫁给他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陈掌柜也想他侄子嫁得好,过的好。所以,陈掌柜干脆和方曾约了时间,打算让两个人见上一面。要真不行,那他不强求,要成,那就皆大欢喜。
方曾想想同意了,约好了时间,就在陈掌柜酒楼的后院里见一见。
而另一边,方致远也在刘家献殷勤。
自从刘庄和方致远的事情定了之后,方曾就打算来年把茶叶的炒制和刘庄祖孙说说,以便多挣些银钱。方曾想得清楚,刘阿么就刘庄一个孙子,以后还是嫁给他外甥,这茶叶的做法他们是怎么也不会泄露,也不会撬墙角的。
而自从定了亲之后,本来就和刘庄在地下偷偷摸摸谈个小恋爱的方致远则是光明正大的勾搭起了刘庄。两个人一道上山打打猎,随便给刘庄送朵花啊,或者是赶了他家舅舅的车,带着刘庄去镇上逛逛,买买东西。
刘阿么和方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因为有着婚约的事情,旁人看了,不管心底怎么想,可也不好直接说什么。而方致远从来就没在乎过旁人怎么看他的,只要对得起自己和亲人就好。
当然,自从知道以后要和刘庄一道生活,想到刘庄的武力值,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妻管严,方致远加大了体力锻炼力度,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跟着方曾学武艺。所以,既然现在方致远还和刘庄差上一些武力值,可上山打猎,赶车出行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阿么做吃食很是不错,以前就是做小吃摊子的,从方致远口中知道了方致远现在有了一个铺子五亩田地之后,刘阿么森森觉得他给自己孙子准备的嫁妆还得多些,因为心情好,这几年吃喝也跟的上,刘阿么看着还比以前硬朗些,不顾刘庄的阻拦,在以前的摊子那儿重新开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