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人分成了两批,大部分围坐在餐桌周围,剩下的坐在花园,吃饭途中还能顺手把剩下的一点肉烤了。
钟琂基本上没坐下来过,他一直往返于两桌人之间,还时不时地做些传菜的活儿,极尽地主之谊。见吃得差不多,他又拿出扑克和桌游,这样一些人可以继续玩电子游戏,另一些人玩别的也不至于无聊。
安排好饭后娱乐,钟琂环视整个客厅,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沈时因不见了。
是什麽时候不见的呢,钟琂回想片刻,想起来大概是在吃完一盘海鲜炒饭之后。
起初,钟琂以为她是去了花园想吹吹风,但花园和阳台都没人。钟琂又去了洗手间,还是没有找到。
最后,钟琂是在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里发现了沈时因。
她手里拿着一个易拉罐,正站在照片墙的前面,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照片。
沈时因本来觉得头有点晕,想去洗把脸,但她走错了房间,察觉到这是书房以后,她又被墙上的照片所吸引。虽然已经移民多年,但钟琂的妈妈每次回国都会重新布置,墙上的照片很具备时效性。
沈时因看见了当初在非洲拍的集体大合照,是大桥动工那天拍的,只不过她和钟琂站得相隔很远,一个在照片的那头,一个在这头,中间隔着人山人海。
旁边还有一些钟琂和父母朋友的合影,不过真正让沈时因注意到并驻足的是一张泳池边的合照。照片应该是几年前拍的,许多年轻的俊男靓女挨在一起,笑得开怀肆意。钟琂也在其中,沈时因认出了他身边的女孩,就是今天早上在whatsapp说可以继续聊天的那个女孩。
沈时因察觉到钟琂走进来也没挪开视线,她指着那张照片问:“这是谁?”
钟琂还以为她问站在他右侧的男生,“这是蒋斯年,我的好朋友。以前跟你提过的。”
沈时因依旧指着照片,只是偏了一点头看向他,像是还在等接下来的话。
钟琂只好依次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棕色卷发是邻居家的小孩,戴眼镜的是我父母朋友的孩子,这是蒋斯年的女朋友。”
沈时因的手指落在最后一个人脸上,她问:“你是说……这是蒋斯年的女朋友?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对,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我们三个小时候一起上中文课,算是一起长大的。”
沈时因又回过头去看这张照片,然后再看看非洲的合影,就这样来回不停。
钟琂总算察觉到不对,他抽出沈时因手里的易拉罐,嗓音有些低沉:“你不该喝酒的,医生也说在拆线之前不宜饮酒。”
“这不是酒,是饮料。”沈时因言之凿凿地说。这是她吃饭途中从桌上拿的,喝之前也确认过不是酒。
“这是果味啤酒。”钟琂指着瓶身上的一行小字说:“你看,酒精含量还不低。”
钟琂晃了晃瓶身,沈时因恐怕喝了大半罐。
他扶着沈时因坐到旁边沙发,本来想让她坐好,可沈时因整个人都东倒西歪,脑袋耷拉着往他怀里靠,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间。
钟琂塞了个枕头在沈时因身后,寻到可以依靠的柔软之后她立马仰了过去。沈时因酒量不算好,她的状况变得越来越糟,脸颊和胸口都呈现出大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