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乔晚还想着,看在每年两千万广告费的份上,两万块的红包先摁下不提。
当得知宋津南终止了与电视台的所有合作时那刻,彻底失望。
这种压抑又绝望的婚姻,是该画个句号了。
她在律所找了位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姓翁,四十多岁,健谈又沉稳。
听完乔晚的诉求,一个小时不到就写完了离婚诉状。
乔晚又与翁律师商量后续该如何走法律程序。
从律所出来去医院找姜早,拿到了伪造的结节活检恶性通知单。
医院晚上有场培训会,姜早出不来,两人的约饭只好作罢。
姜早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乔晚,是个F国牌子的胸针。
镶了碎钻的白色山茶花,简洁又大气,挺复合乔晚的气质。
“二十五岁啦,晚晚,希望你能早日摆脱渣男,重获新生。”姜早拥住她,唏嘘阵阵。
乔晚红了眼,脸抵在姜早肩膀上喃喃,“会越来越好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到现在为止,这是她收获的第一个祝福。
当然,极有可能是今年唯一的生日祝福。
下午录制完访谈节目,乔晚去看了两套小居室。
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设计,几经思量选了西子湾。
七楼,坐北朝南,五十六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小区内以别墅和大平层为主,住户非富即贵,不光绿化率高,安保也不错,租金比寻常公寓贵了一半。
仅有的两栋公寓楼分布在东西两角。
她选的寓所紧邻东门,出行十分方便。
交了一年的房租,拿到钥匙和小区门禁卡那刻,乔晚忽然萌生出买房子的念想。
但想到几张银行卡上的余额,这个念想立马烟消云散。
无论怎么说,总算有了落脚之处。
她开始盘算,如何让宋津南顺利签字离婚。
此时的宋津南,刚结束一场时长三小时的高层会议。
走进办公室,看到电脑桌上多了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百合。
“喜欢么?”江蔚书端着一杯刚煮好的蓝山放到他眼皮底下,“你睡眠不好,百合能安神。”
“拿走。”宋津南打开一摞厚厚的文件忙着签字,嗓音没有任何温度。
江蔚书面色一滞,立马识相地把花瓶拿出去。
再度折返,宋津南头都没抬就下了逐客令。
她杵在原地,勾唇轻笑,“其实你根本不信我,乔晚说冥币是我放的,你就认定是我放的。昨晚,不过是给我留个面子罢了。”
“出去。”宋津南嗓音比平时高了几个度。
江蔚书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此时只会越描越黑,温柔又克制地说,“我先去忙别的。你记得把咖啡喝了,真要凉了就不好喝啦。”
清脆的高跟鞋声远去,宋津南扔下手中的笔和文件,站到落地窗前,目光凝滞在西南方。
江城市电视台就在那边,从他的角度隐隐约约能看到高耸的电视塔。
他在等一个电话。
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的软言温语。
等的心焦那刻,他会放低自己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