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织瞠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姑姑终于洗去前耻,可这下狐貍尾巴难免露出来,在小男友面前,她再不是一团端庄典雅的东方迷雾。
齐楚道:“琛,是他先错,你不该再怂恿他破坏人家婚姻。”
“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处世之道,你不会懂。”
齐楚苦恼:“为什麽总将我们两人的差异归为故乡的不同?我不喜欢。”
“还有,没有男人不好面子,何必刺他?”
秦若琛无奈:“我没想那麽多。”
她摸齐楚的头,手被挡下,齐楚怪叫:“你想让他痛,你仍在乎他!”
秦羽织识趣地给他们空间。
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与沈贺文相约晚餐,走进包间,气氛凝重,贺文在读报,秦羽织看了一眼,马上倒吸一口凉气,报道是她与新进小生的传闻,那记者有板有眼,将她形容成‘事业有成,偶尔寂寞的佳人’。阿濮正为此事头痛。
她脸上浮现出讪讪笑意。
“他邀我参加他妈妈的生日,想不到埋伏了文章,原来年轻人这样喜欢走捷径。“
说完,秦羽织忍不住发笑,这才几年,口吻老气横秋,盖过红姑梅蔷那一代人。
而接下来,沈贺文的反应像是并未因这件事困扰一点,显得她的解释多余。
他放下报纸,笑:“你刚刚在解释?”
羽织一怔,确有其事。
“说明你对我心软了,我该当开心。”他道。
“怕你误会,没有最好。”此时服务生端来美味佳肴,灯光一暗,烛台燃起,她发誓,只将眼下当作最普通的一餐,并未在朦胧的光晕中察觉到沈贺文身上那少许森然。
用过晚餐照例回到羽织的小屋,这是上海最炎热的几个月,公寓是老房子,是故设施陈旧,闷热潮湿。
沈贺文在身后说:“下月老爷子回国,”他一顿,“我会陪他去几天北方。”
这时她专注于解开身上繁琐的礼服,推开窗子,清爽的风吹在脸上,抚干汗渍,心旷神怡了不少,随意迎合了一声:“唔。”
稍侧目,贺文的影子落在了墙上,羽织凝眸看了阵子,回头,见他坐在床沿,领带松开,衬衫解了几颗扣子,他的发该理了,被汗水浸湿的部分垂在额头上,并不会显得潦草淩乱,这个男人,看不出年龄。
他不该陪自己在小屋受罪,秦羽织说:“你不必每晚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