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茉莉反应与你如出一辙,为何不放下偏见?来,与我们去见你祖父。”
看来覆水难收,将来姑姑有苦头吃,羽织安慰自己,就当是姑姑忘掉贾士章的代价。
“新年怎麽过?”
看来小妮子已接纳齐楚,秦若琛感到宽慰,道:“除夕没有安排,初一去医院见爸爸,剩下时间,全是二人世界。”
“够了。”
离开餐厅时,碗中五个汤圆全被吃掉,姑姑当哄小孩一样,笑问:“吃出几个味道?”
“芝麻,酸枣,奶油…”齐楚眨眨他那标志性的天真烂漫眼。
秦羽织啼笑皆非:“酸枣?他知道什麽是酸枣!”
除夕这晚,她将这对恋人带来公司跨年。
黛乔也领了男男女女回来,见大堂布置一新,怔了瞬,随即道:“如果打扰,我们便走。”
秦羽织道:“肯赏脸的话,一起守岁。”
这时睡在楼上的员工听到动静,下楼来。
原以为年后才有人气的场子,没到天黑,已十分热闹。
谁还不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
这个时间,沈氏大楼尚一盏灯亮着,是沈贺文的办公间。
他婉拒了社会上的应酬和家族的饭局,过于热情的亲近与试探,只令他感到无趣,麻木。
数年前,初次踏入上海滩,这片充斥动蕩生机的土地饲养出他巨大的野心,短短一千多日夜,事业成功所带来的喜悦已不抵从前。
帝王将相功成至此,或陷入无休止的暴戾侵夺,又或者归园田居,过上返璞归真的生活,而他呢?沈贺文的快乐又在哪里。
他突然生出些沖动,去看看那人在做什麽,是否如初见时一样,赤足站在花架下踩雨,雨水淅淅沥沥落在他的肩上,那是他第一次心动。
沈贺文驱车来到她的公司楼下,巨大的落地窗,堆满地板的新年礼物,年轻男女吃酒嬉戏,她仍然美丽,浓妆红唇,正与一个洋人喝酒打牌,杜华德与她贴得很近,出谋划策,好一位称职的裙下臣!
瞬间,冷风吹进车窗,沈贺文醒了,脑海中只剩物是人非四字。
这时,秦羽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踉跄,像片秋天的落叶摇曳。
后背抵住冰冷的砖墙,滑动火柴,为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她醉得有些厉害,见不远处车外站着一人,疑心是幻觉,走上前,笑问:“沈贺文?”
那人一动不动,呵,定然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