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着秦羽织说的,哈利却听不出来,道:“我们都知道他是最忙不过的,几次去公司找他打球都被秘书揽在外头,你也不必拿来炫耀。”
“不过说回来,他却有时间陪佳人,听闻前不久才从天津回来,几时去的也不说一声,我一直很空閑。”
见大家都不说话,忍笑而已,只秦羽织有些不自在地用餐具揩一块蛋糕上的奶油,片刻,忽反应过来什麽:“不会吧,竟是你?”
远处有人叫:“文熙,来一下!”“我该走了各位,尽兴。”“我们一起。”哈利自告奋勇,逃得比谁都快。
一时,又剩下秦羽织一人,所幸此地再没人认识自己,也不必和谁寒暄。
走走停停,宅子是不显大的,真当逛起来,内有乾坤。前院特意请人用钢琴和小提琴合奏助兴,后院亦有支乐队,取悦一小丛听衆,两处是互不干扰的。
她从走动的侍者手中接过果汁,立在一处,回眸,瞥见名丽人,凭栏微笑,那目光正是在打量自己。
秦羽织感叹陆家竟把她给请来了,方才两人目光相遇,对方这会子走来,下巴单点远处的黑色铁门和严防死守的警卫,笑道:“没有记者还真不习惯。”
电影明星黛乔,比起戏台子,这两年倒是更乐于活于应酬里。
秦羽织没有在私下的场合遇到过她,不过黛乔名气很大,走到哪里都有记者围堵,这里也有很多人认得她。
“这首旋律熟悉吗?”黛乔悠然道。
经她一点,秦羽织才听出单拎出钢琴曲是沈贺文经常弹的那首。
黛乔目光轻飘飘扫到她脸上,停住:“也是我的最爱。”
原是来者不善。
诚然,她这是炫耀,明明白白的炫耀,像在说:“你知道的不是秘密,而我知道的并不止这些。”秦羽织却想:“如你能说出‘你对他一无所知’才更杀敌一百吧。”
“第一次听到它,在游艇上,”黛娇的声音轻柔,贴近秦羽织耳畔,像阵微风划过,樱桃的馨香,作为唇脂却太腻了。
“你呢?”她问。
“学校。”秦羽织道。
“学校?学校哪里?”
“礼堂。”
“他在礼堂为你演奏?”黛乔啼笑皆非,怎麽可能相信。
秦羽织笑一笑:“为什麽非要是他?开学典礼上,我的室友作为表演者为大家演奏。”
黛娇意识到被耍了,脸色沉了有一会,什麽话没有再说,扭头走开。
陆文熙从旁边闪出,一手撑着下颚,掩住唇角:“亏我担心她找你不痛快,倒是低估了你,看来气人这点上你是得到沈贺文真传的。”
秦羽织摊摊手:“我可什麽都没做。”陆文熙叹为观止:“就连这点也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