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体力悬殊,他不是打不赢,他惨就惨在屋里堂客太厉害。两公婆(夫妻)一打架,她就跳起来往他脸上招呼。他每次都是面巴子挂伤,人人见了他都要笑话。他太没面子,现在在家里,能忍就忍,轻易不敢惹她。
李君笑了,说:“我堂客不打人,她脾气最好了。”
黄波不信,嘘他:“吁,你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以后就晓得厉害了。”
李君再笑,继续说:“真的,她最好了,骂人都不会。”
“那你怕个勺啊怕,来,酒喝起来。拥军,帮他拿个杯子来,我来倒酒。”
李君放下碗,腾出手,拉住要起身的吴拥军,认真说:“我真不喝,她不喜欢别人发酒疯。”
难怪他烟都不怎麽抽了。吴拥军坐下来,摇着头说:“完了完了,你以后只怕比黄波还怕堂客些。”
他本是调侃,人家居然点头,正经应道:“是的。”
洪秀琪筷子都咬烂了,眯着眼睛盯着碗里的卤鸡腿。
她就不信了,他哪里冒出来个鬼堂客,明明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红婶子看她脸色不对,膝盖碰了碰她的,又使了个眼色。
李君嘴巴上说得嗨,其实对于怎麽把她娶到手,并没有底。
反正他记着岳父说的话“定下这个目标,多想多做,边做边想”。
眼下还有件要紧事,由不得他分心,他翻开账本,把身上带的银行卡里的存款加了一下,估计了一下,只怕不够。
银行卡刚推行没几年,人们的习惯还停留在“折子更安全”上。家里最大的两笔存款,还在折子上,银行卡上只留了进货款。
他吃了饭,骑着车又抽空回去了一趟。镇就这麽点大,洪家山和李家村都是离镇不算远的,一个来回不过二三十分钟,打声招呼,另外两个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自觉是林萱的人了,他开始嫌弃值班室那铺髒,宁愿守夜班趴桌上眯一会,也不愿意去那上面躺。
黄波乐得睡一整觉,白天主动说:“你要忙什麽尽管忙去,有我们俩呢。”
吴拥军也点头说:“去去去,知道你是大老板,做大生意呢。”
“谢了,跟红婶子讲一句,中午少搞个菜,我带盆鹅来。”
黄吴他们这种很随便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黄波说:“不用不用,昨日子才吃了你的。”
吴拥军跟上,说:“是的咧,你不带菜,中午也有肉吃。”
李君笑,然后说:“喊你们帮着试下菜咧,街上新开的店子,万一不好吃,我就不带回去给我堂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