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叫顾驰知晓他娶过门的夫人为别的男子流泪,换做任何个寻常男子都怕不能忍受吧。
他索性承认:“是。”
顾驰清隽面庞蒙上层凛冽的寒霜,模样疏淡,又亟待她一个答複。
可池纯音实在不知该说些什麽。
去解释她对梦中人只有朋友之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吗?
她不想骗人。
池纯音拉着顾驰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地要落下去,俩个人中的冷淡气息逐渐明显。
而顾驰忽然间使出力,再度攥紧她的手,不叫它垂下。
俩个人隔着些距离,手却横在中间,紧紧连接在一起,这样面对面的对峙,冷淡疏离又有些亲密,有几分奇怪。
顾驰微顶起腮,静静地看着她,终于开口:“所以——”
“对不起。”
池纯音低下头,但她的歉意只对昨夜自己的不专心上,毕竟顾驰费尽心思为她準备生辰,而她的梦境里却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设身处地想想,若顾驰喊出长宁郡主的名讳,她也会很不开心的。
而顾驰显然是误会了,自嘲轻笑几声:“我懂了。”
他表情渐冷,一副随时随地要甩开她的架势。可手越牵越紧,根本不舍得放开她。
池纯音看着二人连结处,忍俊不禁:“你懂什麽了?”
“不就是心悦的人?”顾驰眼中黯淡一扫而过,紧盯着她:“谁没有似的。”
这下换池纯音说不出话了。
不用他提醒,她知晓他心里也有过郡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有些没意思了,她一直都是个朝前看的人,梦中人已经很久没有讯息了,既然要嫁给顾驰,她再也没想过之前的那些事情,昨夜也不知怎麽了,就是梦到他了,还叫顾驰发现了。
乌金西坠,街上人潮涌动,火树银花甚是绚丽,街道正中央却有俩人驻足相向,似是憋着一股劲,谁都不说话。
这应当是他们成婚后,第一次起争执。
娘曾经同她讲过,夫妻平日里蜜里调油得看不出什麽,若意见相左的时候定要先低头,否则失了夫君心意,叫他纳了妾室就不好了。
她一点也不情愿顾驰真的纳了新的人回府,住在送给她的院子里,日日缠绵,做尽他们俩个人这些时日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池纯音觉得有些无趣,想抽回被他紧攥的手。
顾驰不肯放,攥得更用力了。
她语气有些怨:“你弄疼我了。”
周围不少经过的人投来目光,这对俊男靓女光看相貌甚是相配,只是这神情,好像在闹别扭。
顾驰听她的话,虽然放下了手,话音冷淡:“他是谁?”
顾驰既然主动问,池纯音也没有什麽瞒着他的。
只是这个问题很刁钻,準确来说,她也不知道梦中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