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存了探究的心,非要挖个底。
池纯音把那黄木盒子小心翼翼端到桌前,烛光炽碎的光芒打下来,映着她期待的神情。
池纯音看清盒子里面熟悉的纸张,面色骤然一怔,嘴巴张开,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她送给那死士的信,怎麽会在顾驰的手里?
池纯音一封封拿开看,这放置的顺序都与她送出的一摸一样,这些年过去了,这些信连个缺口都没有。
盒子最下面,放着熟悉的傩戏面具。
还有一块她刚来汴京的时候,有人送她的玉佩。
她手心颤动,看着这面具,心潮汹涌。
原来五年前的生辰夜遇见的人就是顾驰,那个从树下跳下来的少年,也是顾驰。
这些年与她书信往来,多次往返泉州,记着她的喜好的人,都是顾驰。
池纯音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迟钝过,那个人气度不凡,又气势傲然,她到底是怎麽误会他是个普通的死士。她恨不得顾驰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好盘问这些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门外的云梦忽然通传道:“世子妃,世子派人通传,塞北有变,他可能明日就要啓程,他想请您去趟军营。”
池纯音心拧起来:“速速备马车!”
池纯音恨不得马车再快点,想早点见到顾驰,她双眸氲湿,紧紧捧着怀里的面具。
好不容易到了城外,顾驰正在军营门口等着他。
池纯音一看到他,就有些忍不住,眼泪募得落下。
顾驰捧着她的脸,“哭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北晋两王想投降大齐,若此事为真,那大齐不必再动干戈讨伐北晋,塞北子民日子就好过了。我去看看他们是否诚心,放心,绝不会有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擡起头对着顾驰。
他面色温柔,替她揩去眼泪,“我速去速回,其实有好多话想同你讲。”
“我也有很多话想问你。”
顾驰道:“怎麽了?”
池纯音将手中的傩戏面具扔在他怀里,看着他震惊的面色,嗔怪道:“这是什麽?!”
池纯音把面具丢在顾驰怀中,嘴上明明还硬气,可这话说完眼眶不自禁又湿润,擡着眼望着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铭记于心的那个人就是顾驰。
池纯音回想到前些时日,她同顾驰还真如嘴上说得日子越过越好。
彼时她还天真以为俩个人虽然起初不太和睦,可也算是歪打正着,命格上就是要做一对夫妻的。
谁曾想到,这命格就是顾驰所写呢?
“你还有什麽瞒着我的?”
顾驰没想到池纯音竟然找出来了这个,过去几年的心意终于窥见天日,彻底被她知晓,他喉间发紧,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