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没眼光。
顾驰明明不想再管她的那些琐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时日还有人欺负你吗?”
池纯音闻言擡头,诧异道:“还?”
他怎麽知晓这些时日,有一些贵家小姐总喜欢找她麻烦。
顾驰惊觉自己失言,很快镇定回来:“刚才那个流氓不就想对你动手动脚?”
原来如此,池纯音摇了摇头:“这些时日好很多了,她们觉得无趣,也不寻我的乐子。”
“谁?”
面前这个人肃穆不少,无形之间的压迫感甚是逼人,池纯音有些害怕,他怎麽一副要去找人算账的架势?
“他们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池纯音可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是什麽皇亲贵胄,钟鸣鼎食之家,那些人怎麽会坑她来醉仙楼请客?他们就算看见路边有人受欺负,也不会多管閑事的。
虽然他有些贪心,但总归是个好人。
她嘴角牵起个笑容,“汴京也是有很多好人的。”
“哦?”
池纯音点了点他:“就比如你啊。”
她面前的人紧蹙的眉头不可察觉松动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品出来的意味是不亏他屈尊降贵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前些时日有人还赠给我枚玉佩,说拿着它就不会有人给我脸色看了,有一次我真的去试了,可是那个小姐问我从哪里捡得破烂,还把那东西抢走了。后来我想想,有哪个达官贵人会从树上跳下来,可能也是诓我的吧。”
池纯音自顾自说着,只见面前人眸光怔愣,随即划过一阵锋寒。
她疑惑道:“怎麽了?”
顾驰隐在身后的拳头握紧,面上不动神色:“无事。”
那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是哪家小姐认出来了是他的物件,借机诓骗她私藏起来。
叫他知晓是谁在背后做这样的事,要她父兄好看!
池纯音见眼前人发着呆,也笑起来:“你也觉得好笑是不是?事后想想,我也觉得好笑。”
“不好笑,叫我知道是谁做的,给我等着。”
她发现眼前的人义愤填膺,又开始逞能了。
“给你等着有什麽用,她爹爹是尚书右丞,旁人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
她虽这麽说着,不过心里倒似是有暖泉涌动着,他肯定也是觉得那些人做得很不对,替她不平才这麽说宽慰她的。
池纯音瞧瞧擡眼看他,他虽然不肯脱下那傩戏面具,可能想象出来,其下是张英气俊美的脸,他穿着一身黑,身姿挺立,仪态极佳,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不可接近的冷气,不过还挺面冷心热。
顾驰道:“我自有办法。”
池纯音也懒得与他说那麽多了,既然今夜客都请了,可不能浪费这一桌佳肴。她面前的人真的一口没动,好像只为了陪她用饭,要结账的时候,池纯音有些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