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说,我还没娶。”谢缈赶快回着。
这话要是被书生知道了,估摸着得好久都不搭理他,书生看着没啥脾气可要是真生气了,那可就麻烦了。
张扬听着谢缈反驳,以为他是害臊了,说着:“哦,那就是两情相悦了,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喝到兄弟的喜酒。”
喜酒?难不成娶男妻?
谢缈晃了晃脑袋,书生那样的人物才不会愿意当男妻,他还说要做官把阿姐一家人接到一块去住呢,当不了官赵小满可就没大房子住了。
“说啥呢,什么喜酒不喜酒的,还得打更呢。”谢缈转移话头道。
张扬也不是个追根问底的人,被转移注意力后嘿嘿一笑就专心去打更了。
他们打更时总是会遇到在京城里巡逻的士兵,瞧着人比以前多了不少,估摸着是夏季天气干燥容易着火,加派的人手都比以前多了。
他俩作为更夫没去多问什么,一直做活到寅时才回家。
谢缈累得够呛,但也没忘记给书生从外头带些吃的,寅时小商贩已经开摊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那摊位上摆着,走过去都能闻到香味儿,能把人给馋死。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买了张油酥的肉饼,比巴掌大一些,酥酥脆脆的面皮一戳就破,搭配着诱人的肉馅,嗅得人直咽口水。
他拎着这肉饼晃晃悠悠地回了家,一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那酸涩的果脯他不知吃了多少颗,如今嘴里头都是酸味,还一直往外冒酸水呢。
谢缈回到家里后急不可耐地要往客房那边走,小毛也迎了过来,但谁知他还没走到几步就被一把拽住了衣襟。
他一扭头瞧见了阿娘的模样,迷迷糊糊问着:“阿娘,你不睡觉在外边站着干嘛呢?”
谢夫人勾起唇角笑了笑:“儿啊,昨日说了以后阿娘教你练功的,今儿一大早这不就来了吗。”
谢缈困顿的眼神瞬间睁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着衣襟给拎着走远了。
!
这是亲阿娘会干出来的事儿吗?
谢缈丧着一张脸让小毛把肉饼给书生送过去,然后继续在阿娘手底下练功。
谢夫人教人练功属于爱“激励”人的,比如用冷嘲热讽的言语刺激,不是说他力度不够,就是说他底盘不稳,最后再给他一个轻蔑地鼻孔,无声地嘲笑他的弱小。
但这法子不是一般的好用,谁让谢家四个男人多少都有点倔脾气在身上,这种招数屡试不爽,用一次成一次。
谢将军、谢老大、谢老二都是这般被她收拾的,而当中数谢将军跟谢缈俩人脾气最倔,这法子的用处也就最大。
这不,谢缈已经练红眼了,被打趴下几次就爬起来几次。
但谢夫人是个狠角色,完全没给谢缈反抗的机会,直接攻击谢缈下盘,一脚给他踢得东倒西歪,踉跄几下摔得差点脸着地。
谢夫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十六岁了,你阿爹跟你这么大时都带着我去边境打仗了,你竟还连地盘都不稳。”
谢缈眼睛更红了。
谢夫人刻意地顿了一下,抬手捂住了嘴巴:“哦,不小心说漏嘴了,毕竟你阿爹是第一将军,能跟他比的没几个,咱要求不能那般高。”
“不行!必须跟他一样才行。”谢缈被激得理智都快飞远了,他平日里对阿爹各种不服,听见自己不如他急得恨不得马上就要跟他打一架。
但事实总会教他做人,毕竟他连阿娘都没打过,下盘已经被击溃地站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