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灰绿色的眼睛笑得眯起来,端着盘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仔细看这是什么?是布丁!有的里面被莘莘塞了硬币哦,谁吃到硬币就会保佑来年的好运气!”说着约翰尼浇了些朗姆酒在布丁上,红棕色的布丁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坐在花辞旁边的花玉衡惊呼了一声,非常感兴趣地凑近:“这是什么!好酷啊!我要吃这个!”花辞眨了眨眼睛,一句话都没说,看着花玉衡扎实地咬下一大口,而后眉毛瞬间皱缩起来,表情十分滑稽,花辞忍不住拍掌大笑起来。“这也太甜了吧!我牙齿都要被甜掉了!”花玉衡手舞足蹈地喊着,随手拿起杯子,看都没看就猛喝一大口,谁知杯子里是热巧克力,花玉衡甜上加甜,舌头都快没知觉了,一双眉毛上上下下地跳,整桌人都被他逗得乐不可支。大家在花辞家里玩得很晚,都喝了酒,外头又飘起了雪花,于是三三两两的挤在几间客房里休息。花辞的酒气在睡前消散得差不多了,安排好李秀娟的房间后,带着花玉衡上楼和自己一起睡,花玉衡很久没见他,一整个晚上都很兴奋,上楼梯的时候还一蹦一跳地说个不停。花辞笑着回答他接连不断的话题,神色始终轻松欢愉:“不是故意不找你玩的,我是到英国养病来了,都没跟几个人说,你是从谁那问的我的地址啊?是花累或者叔叔阿姨告诉你的吗?”“都不是!”花玉衡皱皱眉,想都没想地就否认:“叔叔阿姨和小累都可忙了,我都没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们了,我是去问风樘的!他告诉我正好让我来找你玩儿!”花辞自己都没察觉到胸口松了一口气,他神色如常地点点头,拿了干净毛巾和衣物,让花玉衡先去洗澡。第二天一大早,花辞就被兴奋的花玉衡摇醒,正下楼的时候碰见同样因为节日兴奋而早醒偷偷爬下床的海泽尔,花辞只好让他俩先去圣诞树边拆礼物,自己去厨房准备一些方便的早餐。花辞把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看了眼手表,算了算华国现在的时间,给风樘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大概有二十秒钟,才被接起来。“喂,花辞,你那边才几点啊,吃过早饭没,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两人闲聊了几句,花辞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花玉衡昨天来我这一块过圣诞了。”风樘愣了一下,乐呵呵道:“哎对呀对呀,忘了跟你说了,我把你的地址跟玉衡说了,他不学校里正好去英国游学吗,我寻思着你俩也好久没见了,我这脑子我当时还记得要跟你说呢。”“没事儿没事儿,挺好的,我正好也挺想他的。”花辞很快略过这个话题,没多打扰,就挂了电话。他本来想问风樘他知不知道三房被迫害的事情,后来想想风樘本来就跟三房没什么交情,最多跟着他认识过花玉衡,在国内就算对花累和三房的事有所耳闻,大概率不会跟花玉衡这个三房边缘人物联系到一块儿去。但只要是风樘那边说出去的地址就没什么问题,花辞心里的最后一点疑心也消散了,端着简单的早餐走出厨房。“风,你刚才在跟谁讲话?”电脑视频通讯那头,杰米有些好奇地问,“那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风樘笑了一下:“你当然听着熟悉,是花辞啊。”杰米:“他怎么了吗?”风樘道:“跟我们一样,闲聊而已,我之前把他的地址告诉了他的一个好朋友,他的好朋友昨天去找他了,对他来说大约是个惊喜,因为我忘记提前告诉他了了。”“有诸如好朋友来看望这样的惊喜发生,对他很不错,现在他的心态已经非常棒了,我想只剩下一些小小的禁锢,那需要他自己勇敢求证实践。”杰米笑眯眯的,“不用太担心。”风樘点头,笑道:“这样就太好了。”花辞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深吸了一口气,先给自己做个心里铺垫。两年来他一直在逃避和花累有关的一切消息,自己在国外从不搜索浏览,风樘和他联系时自然也不会说。屏幕上快速地跳出有关花氏的所有新闻短讯,诸多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快速地挤进他的眼睛里。当时李秀娟抱着他的裤腿声泪俱下地控诉和求救时,花辞即便心惊,也没有全信。毕竟除却他被囚禁的那两个月外,花累一直是一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三房和大房素来并无冲突,当年跟着二房浑水摸鱼的罪状也犯不上被花累赶尽杀绝。然而真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远比李秀娟描述的更为惨烈,让花辞惊疑之下也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