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推杯换盏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错愕抬头,有人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正要发怒,看到来人后马上挂上笑脸:“累哥,您怎么……”花累满脸风雨欲来,理都没理他,径直朝着角落走去。郁闵之笑着看向来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刚站起身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倒在餐桌上,撞得杯盘狼藉。包厢里一阵惊呼,花累一把拎起郁闵之,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郁闵之撞回椅子里,吐出一口血沫。这下众人都安静了,李漱骏眼见不好,快速协调侍应生将大家引出去,邓姝在花累再一次抬起拳头时,尖叫一声,抱住他的手臂。她整个人怕得发抖,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怎么了呀?这是怎么了呀?别打架啊!”花累把她甩开:“不关你事。”郁闵之甩了甩头,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狼狈不堪,嘴角却还在奇异地带着笑。“诶,你别拦他,他刚泄了火,爽快得很,得施展施展拳脚。”一双笑眼里故意闪着暧昧的光。花累脑袋嗡地一声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打死他,这头李漱骏也回来了,赶紧也上前拦着。花累拽着郁闵之的领口,咬着牙问:“家庭医生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郁闵之家里经营私人医院,花累和许多有钱人一样,为了私密高效在他家医院雇佣家庭医生。那天晚上怎么打医生的电话都打不通,联系医院也联系不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只有郁闵之能做到。邓姝看向李漱骏,得到了一个同样疑惑的表情。“对啊,怎么?你不感激我吗?”但郁闵之知道他在说什么,痛快地就承认了,“那杯酒虽然不是我下的药,但是我也目睹了全程,可我什么也没说,算不算助人为乐啊!”话音一落爆发出的力气让两个人都没拽住花累,郁闵之被按倒在地上,一拳一拳往死里打。“累哥!花累!别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李漱骏抱着花累的腰往后死命拖住,郁闵之满脸血躺在地上大笑。邓姝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气得想哭:“你别笑了!你他妈疯了啊!”花累拳头红肿着也粘上了血迹,他拖着李漱骏再次把郁闵之拎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活剥了他:“郁闵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再敢掺和我和我哥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会让你死无全尸。”郁闵之被掼回地面上,身体在地板上发出“咚”一声闷响,不住地咳嗽着,口里血沫直喷。“这药本来就伤身体,而且以花先生的体质不太适合过于剧烈频繁的房事,他的身体还是太虚了。”医生皱着眉,挂好营养液。花累站在床边,面色也很苍白,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低声问:“烧什么时候能退?”“再等等吧,你先不要心急,现在是免疫系统在做斗争,倒不是太坏的情况。”花辞躺在床上,深深地陷进被子里,六月中的季节,他却一层一层地冒着冷汗,睡得很不安稳,但由于身体的疲乏迟迟醒不过来。“主要还是要养身体啊,他本来就心脾两虚,多年来一直心事多,睡得不好,久而久之是很大的精神虚耗。”他做了有钱人的家庭医生那么久,早就学会什么该说什么该听,点到即止。滴答,滴答,吊瓶里的营养液顺着针管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流进花辞的身体。花累慢慢跪坐在床边,半晌不敢碰。他总是在花辞面前装乖,很少露出过本性,现在回想起来昨天的争吵,像是大梦一场,满心懊悔。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定吓到哥哥了,一定让他伤心了。睡着的花辞皱了一下眉,扎着针的手想要往被子里缩,针头在薄薄的皮肤下一鼓。花累吓了一跳,赶忙握住他的手不让动。手并不凉,应该不是怕冷。花累担忧他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把手试探着伸进被子里在身体各处轻轻地按,观察花辞的神色。没想到却是花累自己的手太凉,冰得花辞一个瑟缩。他从那天晚上以后就没怎么吃过饭睡过觉,状态很差,手心时常冒冷汗。花累赶紧把手缩回来快速地摩擦起热,在热水杯上捂了好一会儿,直到手心发烫了才重新给花辞检查身体。直到手指按压到小腹时,他看见花辞猛一皱眉,微微蜷缩起了身体。他愣了愣,明白过来。都是因为自己。花累的心口压下了一块重石,他观察着花辞的睡梦中的表情,在小腹上慢慢打圈按摩,眼眶慢慢地红了。?【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