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谰今天这一摔,也是真的下了血本,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真实写照。毕竟季明珠没被绊住,她自己摔得可不轻。那声痛呼,听起来并不像是假的。她估计是想让两人同时倒,再先发制人,这样就不至于太明显。季明珠现在回神过来,总算搞明白了。赵谰不仅要玩一把“栽赃嫁祸”这种幼儿园才会用的幼稚小把戏,甚至还可能想要季明珠连带着一起摔下去。这样看来,赵谰真的不知道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理智被抽走以后,类似于“不可理喻”的这种情绪散发出来,就会格外明显。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那些小动作是瞒不住人的,而做这些事的促使和小心思,也没有悬念,昭然若揭。江寂平日里是冷漠了点,看起来一副不通情爱的模样。但从这件事的处理上来看,或许在半公开的场合太不给赵谰面子,但就是莫名满足了季明珠倏然涌上来的,一种近乎于“虚荣”的感觉。在她这里,是完完全全地加了分。并且——直愣愣地戳到了心窝里。“那我先下去,你自己在这儿?”“好啊。”季明珠点了点头,看江寂把她的脚踝放下来,继而直起身来,朝着门边走。等到他人快走到了门边,季明珠脑海中倏然想起什么,扬声唤了他一下。“江寂?”他应声转过身来,门缝外透进来的走廊光在他的脸上隔开半明半昧。“你等会儿是不是还有舞会?”季明珠的意思也很明显。她想知道等会儿江寂会不会下舞池,会不会有别的舞伴。生日晚宴后,按照往常的步骤,便是邀请舞伴跳舞的环节。他若是想跳的话,那么肯定得是她。可她现在是真的想赖在上面,不想下去。“是有。”他似是了然,“你想吃蛋糕?”蛋糕不过提到蛋糕,今晚江寂的生日蛋糕确实还没切。之前两人都还在国内的时候,他的生日宴,蛋糕的第一块必定是她的。季明珠霸道惯了,接受的心安理得。只不过自从那年过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季明珠二话没说就出了国。她没想到的是,江寂到现在都还记得。“当然,我要切好的第一块。”“嗯。”季明珠看他应的这么利落,鬼使神差的,“还有等会儿舞会,你也别和其他人跳。”这下,江寂挑了挑眉。季明珠理直气壮的看回去,“怎么?反正你今天在赵谰面前那样,之后不能做一些打自己脸的事。”若是前脚站在她这边,给她撑腰,后脚又有了其他的舞伴反正季明珠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站得起脚!对!是这样没错!“谁跟你说我要和别人跳舞了?”江寂敛眸看向她的脚踝,“你这样了,我就没想过要找另一个舞伴的事。”等到江寂缓缓关上门下去了,季明珠坐在原地,猛地扎入被褥里。而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独有一人的时候,室内隔离,那种心悸的感觉被不断地充斥着放大。嗯。江寂刚刚喊她小公主了。是!喊她!小公主!没错吧!!季明珠扭了会儿,只觉得心尖儿泛上来点儿丝丝缕缕的甜,肆意蔓蹿开来。像是泡进了绵软的棉花糖里,只揪起最上面的尖尖儿舔。这人怎么就怎么就!其实这样的小昵称,平日里都是季少言这么称呼她。周围相识的朋友里,连棠,肖译和程炽,在偶然之间见证了一番季少言对于她的宠爱后,也曾这么喊过。唯独江寂没有过。从来都没有过。可这样的小昵称,他不仅知道,还这么喊了。是不是也在心底里默认她是小公主?季明珠浅浅地笑了会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稍稍有点发热的耳垂。那当然了,她本来就是啊。思绪再绕回来——为什么唯独在江寂这么喊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心潮澎湃不能自抑呢。季明珠隐隐觉得有个答案在等着她。但埋在云雾里,看不真切,朦胧又迷离。思及此,她干脆在床上翻了个面儿。季明珠洗漱完以后,俯趴横亘在床上,双脚朝着天翘起来,脚在空中一荡一荡的。她也没别的事做,干脆玩起了手机。今晚要说谁给她留下的印象最深,非赵谰莫属。她点进赵谰的微博,发现她之前发的那些有关财经采访的内容,好像都已经全部被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