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提及ike中文名字的时候顾先生眼神会飘忽了——就和他现在一样,实在是难以抵抗内心的心虚啊。幸好原新也没揪着八顿饭不放,沈洵索性甩出数理化三本练习册给他:“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这七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天天除了吃喝做题外就是顾先生亲自指导的自由搏击,劳逸结合,真是相当充实。原新漫不经心的边喝水边翻了翻,眼神当下就直了:“卧槽,这是咱们开学的时候发的练习册?沈哥你搞到答案了?赶出来这么多?大佬你受我一拜!”“好说好说,我自己做的。”沈洵随便谦虚了两句,想要拿回自己的练习册,却见到原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着一本拼命狂抄。沈洵:“……注意点,你这干什么呢。”“你远离学校一个星期,估计连课程表都背不熟了。”原新运笔如飞,口上也不歇着:“下下堂死亡老刘的课,昨天留的练习册太难了,我左思右想发觉出路只有躺平等死。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佬你真是我人生路口的极光。”沈洵:“……”虽然说人生路口一般都该是明灯,不过极光就极光吧。他从原新胳膊肘下硬是拽出剩下两本免遭于难的练习册,铺回自己的桌子上重新冥思苦想了起来。他手里没有这三本练习册的答案,不过顾先生是有的。这三本练习册基本上都是对方带着他做出来了。像是原新正在狂抄的那一页题,沈洵本来也不会做,只是经顾先生一指点顿觉茅塞顿开。他也好奇过顾先生怎么会对高中生的数理化辅导这么熟悉,是不是曾经做过私人教师的工作。没曾想顾先生告诉他:“我当初曾经认真的备过课,想要给一个人讲清楚。”顾先生的声音有点忧郁,一听其中就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料。沈洵好奇心大起:“结果呢?”“结果他去学文了。”沈洵:“……”搞事技巧哪家强由于休学一周的光荣事迹,基本上每个来上课的老师都会拿沈洵和赵增棋涮上一番,两个平时格外爱开玩笑的尤甚。一开始沈洵还有些不习惯。一直以来他都不是那么惹人注目的人,当然,当这种事一连数次发生后,他都习以为常的有点麻木了。牺牲他一个,娱乐全班人。这也没什么不好,左右还有赵增棋陪绑。当然,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增棋是龇牙咧嘴的从沈洵和原新两个人面前路过,还威胁性的晃了晃拳头。他刚刚犯了事回来,也不敢轻举妄动,行动中很是有股“你给老子等着”的意思。“你有种来。”沈洵冷淡道:“你看这回谁揍谁。”现在的沈洵已经不是一个星期前只会照着脸k的沈洵,他是一个经过了顾先生的沙包特训,学会了如何正确挨打和正确斗殴的沈洵!只有傻缺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来一回。赵增棋阴森的看了沈洵一眼,比了一个手势就去吃午饭,只剩下原新替沈洵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没事,他不一定打得过我。”沈洵看原新真情实感的吧五官皱成一团,不由出言安慰道:“别担心。”“你这种休学都能吃好的人不懂。”原新严肃道:“我在想这孙子要是堵我,我可打不过他。要是休学回家估计只能吃窝窝头了。”“……等等,他好像没什么理由单独堵你?你要是担心这个,下次他和我打架的时候你站远点就是了。”“有的。”原新纠正沈洵道:“你看,他听到我叫他孙子了。”沈洵:“……”面对着扭头回来的赵增棋,他又一次抬手无力的捂住了脸。————————顾杭正在接电话。这确实是一个很珍贵的电话,话筒另一端的人上次给他致电的时间是三个月前,上上次则距离更久。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的联络基本上一直都是单向的。从几年前对方给顾杭打出第一个久别后的问候电话开始,对方的手机号码就一直在变化。至今为止,只有两次他所用的电话号码是未有变化的,而那两次的通讯时间间隔不超过七天。“收到我给你发的邮件了?有照片那封。”顾杭推开了桌子上的文件,把手肘垫了上去,姿态放松,眼神却紧绷着。“收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干脆的甚至有些凌厉了:“我今晚应该会给你个地址,那个男孩的头发,血液,随便什么,弄一点给我。”听到这样的答复,顾杭实在有点想笑。他没做过多的遮掩就笑出声来:“翩然,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不用这么严密的防范和证明,这也不是什么圈套。我给你那张照片的意思是,如果你也觉得他应该是的话,就把他母亲的照片寄几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