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牵着仿佛自己不用再犯愁任何的事情…… 不行,王芷瑶摇晃去脑子里的绮念,先不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希望的问题,就说顾三少本身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身上集中着朝野上下的仇恨和羡慕,能不能熬到寿终正寝都很难说。 在返京的人群中,王芷瑶不愿意再因为拉扯吸引行人的注意,如果晓得今日会碰见顾三少,她断然不会在胡节上放纵自己,随心所欲的玩耍。 胡节本就是中下层普通百姓参加的娱乐活动,贵胄重臣之家绝对看不上胡节,一般不会准许亲近子弟来胡节玩闹,因此王芷瑶才想放纵一把,排解心中的烦闷。 有王译信那样的装逼爹,有蒋氏那样的‘糊涂娘’,她怎能不郁闷? 梦醒之后,她一直在想办法戳破王家各房‘和睦’的真面目,想唤醒蒋氏,眼见希望就在眼前,在热闹的胡节上她记起了曾经有过的肆意潇洒的生活,怀念曾经幸福完美的人生。 她并非只是王芷瑶。 “你等等,看烟火是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芷瑶反手拽住了顾天泽的胳膊,转身向一旁的小路上走去,顾天泽本身的骄傲让他做不出太过失礼的事情,这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 “……” 这回换顾三少被王芷瑶拽着走了。 她在前,他在后……仿佛除了跟着乾元帝外,他没走在过任何人的后面。 皇朝都城是按照三凸一靠的风水学修建而成的,三凸是凸出了皇朝的威严和霸气,一靠是指京城皇城靠着玉山支脉——景山。 景山不如玉山奇骏,山势相对平缓。 景山山路上人影罕见,王芷瑶将顾天泽带到了一处平缓的山丘上,积雪上留下了两行清晰的脚印。 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王芷瑶一甩手,面具埋入了积雪里……面对着依然带着面具的顾三少,微微扬起下颚,“没想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顾三少也会去鱼龙混杂的胡节玩耍。” 顾天泽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就知晓会是这个结果,但凡认出他的人,只会露出巴结或者妒忌,亦有像她这样冷嘲热讽的人存在……她没什么特别的。 慢慢松开了手臂,顾天泽同时摘掉面具,露出英挺俊朗的五官。 双眸之中的那丝苦涩再难察觉,黑白分明的双瞳骄傲且泛着冷意,身影挺拔,他依然是那位天生富贵谁也惹不起的顾三少。 烟火升天的哨声响起,随即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爆炸燃烧。 夜空立刻被装点的份外亮丽,群星和月光因为一瞬燃烧的烟火而黯然失色。 返回京城的百姓纷纷驻足仰望天上的烟火,并且发出一阵阵的惊叹赞美声音。 在绚烂又短暂的烟火衬托下,他的眉目显得越发清俊,挺俊的鼻梁似不可压垮一般,被乾元帝从小宠出的高于任何人一等的尊贵气息,让王芷瑶心底涌起一丝高不可攀的念头。 凭什么他有个‘好爹’? 她只能有个面上疼爱她内心偏心庶姐的爹? “你到底想要怎样?”王芷瑶发泄般的指责顾三少,“是想告诉王四爷,我在胡节上给他丢脸了?想要抓住我的把柄,报复我是不是?” 顾天泽抬起眼睑,凝视着夜空的烟火,可惜了,最该看的人,却顾不上只有片刻绚烂的烟火,“我没闲工夫报复你……你以为我很悠闲?” 啪嗒,啪嗒水滴滴入地上的积雪,顾天泽停住了口,她怎么哭了? 她眨着那双溢满了水光的眸子,任由两行眼泪滚落……顾天泽握紧了拳头才止住了想为她拂去眼泪的冲动,“本来就不漂亮,一哭更丑。” 怎么安慰女孩子,乾元帝没有教过他。 乾元帝只说过,他不需要懂,自然有很多女子送上门来供他享用…… “是啊,我是不漂亮,我没有五姐姐漂亮,聪明,能干,没有她懂事,有才华,我更没有她得王四爷的疼爱。”王芷瑶眼泪汪汪,似被遗弃一般颤抖着小肩膀,“所以他们都喜欢五姐姐,喜欢中过小三元的王端瀚,我呢?我哥哥呢?在冠文侯府就是边缘人,总是闯祸,总是被他们看不起,并且暗自嘲笑我们的‘愚蠢’‘放纵’” “你其实……”顾天泽拳头再一次紧了紧,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她不再自暴自弃?让她不再哭? 称赞她是绝世美人,美貌和才华并存,是第一闺秀……他说不出这样违心的话,她容貌只能称为清秀,比他遇见的闺秀郡主们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