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又走了一段路,福葛突然没有语气地问:“为什么喝酒。”“因为——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想想还是作罢了,要从头解释卡巴雷的事有点麻烦,而且我也不愿意再具体回忆失去他的痛苦。“少喝点吧,你喝多了以后像个疯子。”“你不喝也像。”我几乎条件反射接上了他的话。原以为这个人又要暴怒,谁知这一次他没有。比起开车,福葛背人的技术显然更好,他走得有点慢又很平稳,我渐渐都快困得睡着的时候,只听他突然说:“下雪了,是白色圣诞。”我愣愣地抬头,才发现天空已经飘满了雪花,夜晚的街道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落雪也没有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原来今天是圣诞吗,一直沉迷工作都没注意日子。“想要礼物。”我突兀地开口道。“你不配,只有好孩子才会有礼物。”福葛无心地怼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被他戳中了什么点,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疯狂掉下来。“我不配。”我沮丧地带着哭腔小声说,“如果医生还在,他会准备姜饼糖给我。”“……”“没有了。以后都没有了啊。”越来越多的眼泪掉下来,我连擦都来不及。福葛把我扔到酒店房间甩手就走了,酒劲彻底冲上了头,我艰难地自己爬到厕所吐了好一会儿,连衣服都吐脏了,只好脱掉扔到水池里,走出房间打算找找浴袍什么可以穿的东西。正当我思考明天穿什么上班以及醒来后怎么面对米斯达的时候,房间门又打开了。福葛原来没有走,他手里提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大概是去买解酒药之类的东西了。于是他就这样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盯着屋里打开衣柜正要拿出浴袍上身只穿着内衣的我。“……”“……”我们无声地凝视了彼此大约有半分钟后,才听到这个狗男人不敢置信地感叹:“你的胸也没那么小啊——”“潘纳科达福葛!!!给我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自然而然地醒了,宿醉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加上今天是要跟着阿帕基一起调查沃梅罗区爆炸案的日子,我抵抗着剧烈的头疼从床上起来时,突然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那是昨晚福葛留下来的塑料袋。里面有解酒药,有法国产的矿泉水……还有一块简易包装的,小小的姜饼糖。上面还贴着便签。——to伊莱德文:圣诞节快乐。哪来误解滚到passion办公室的路上,经过资料室的时候,我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拖了进去。“有事吗,米斯达?”我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看着来人把门关上,不耐烦地催促:“阿帕基还在等我,我难得今天没有迟到——”“你昨晚去哪了?”米斯达抬头看向我,表情一反常态地严肃。我假装不知道他等在我家门口地解释:“我和特里休去酒吧了。”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率先打破沉默,上前推开挡着门的米斯达说:“我真的赶时间——”“我和艾达分手了。”他突然说。空气又凝固了数秒。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没有语气地接了他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她……只是炮友关系。”卧槽看不出来啊米斯达,真是出息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咬牙切齿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想解释一下、那天你生气了——”“生气?!哈!”我忍不住拔高嗓音,用力推了他一把,“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我们已经分手了,随便你和哪个女人……甚至男人上床都不关我的事。我生气仅仅是因为你把我塞进了衣柜里!你没别的选择了吗?你可以对艾达说我是你的同事,请我出门,我压根不会打扰你们!”我原本已经把那天发生的事差不多忘干净了,现在却不得不又被迫想起来,怒火加倍燃烧夺取了我的理智,可以的话我真想立刻掏出枪对准米斯达的脑袋扣动扳机。负面情绪或许真的是病毒也说不定,原本站在我面前还算冷静的米斯达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他按住我要揪他毛衣领的手腕,直视着我的眼睛用更大的音量盖过我的怒吼:“我解释不了那天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但伊莱……你说明白了吗?你莫名其妙冷漠我、和我分手,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无言以对,他指责的没有错,是我把这段关系搅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