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乔鲁诺抬头望着我,肯定地说:“伊莱,你不会开车。”“……那又怎样,我可以搭乘交通工具。”“你确定?你要搭乘交通工具并且埋伏不被黑手党发现?”金发教父平静的语气像是早就预想好了怎么对付我,我有种被算计的耻辱感,顿时胸口满腔怒火。怒意到达了极点,反而让我失声笑出来,我离开座位,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回头尽情嘲讽他:“你放心,任务是我的,我自己会想办法完成。对了,giogio,如果我这次失败了,死了……”“……”“按照我进passion时签的协议,任务死亡,你就等着赔钱赔死吧。”我说完,重重地摔上了他办公室的门。我才关上老板办公室的门,转身就看到了走廊里倚靠在门外墙边的米斯达。他听到关门的声音抬头,刚巧对上了我的视线,慌乱了数秒后冷静下来,故作生疏地问:“伊莱,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没有。”我还在气头上,简短地回答完,扭头就要走。对方连忙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也不再掩饰了,急切地主动交代:“我有时间,我可以帮忙。”“我不需要。”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亲卫队和老板果真是一伙的。“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米斯达没有耐心,很快也被我逼急了,生气地大声质问:“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不接受这么莫名其妙的分手。”“为什么?”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米斯达愣了一下,支吾道:“什么为什么、伊莱,哪有人能接受突然没有理由被分手。”我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就差笑出眼泪。没人能接受吗?我就能。w说要分手,我问了原因,他说没有,再多问也没用,那就分手吧。原因我可以自己找。两年找不到,那就再两年,我有的是时间。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做事一定要找原因和借口?为什么我能接受的事实米斯达他不能?凭什么、这不公平,我——我回过神来,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情绪差点就失控了。“你想要什么理由?”我问他。他被我敷衍的态度再次气到,瞪着眼无声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失望地低声说:“你变了,伊莱,你现在好陌生。”这话我也曾经对w说过。米斯达越来越像当年面对w时的我了。这简直让我病态得欣喜若狂起来。我现在明白了w当时所回答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变,只是你从没了解过真正的我。”我把那份该死的任务文件扔到了桌上,转身就朝庭院走去,穿过走廊,跨过庭院以及很久没用过的喷水池,在杂乱没来得及修剪的树丛小道后,是passion的吸烟点。因为距离办公区有点远,我一度怀疑设立它的乔鲁诺是想连烟一起逼全组织的人戒了。全组织的人,不包括我,以及已经站在那里的阿帕基。我和阿帕基一点也不熟悉,亲卫队的人除了米斯达这个意外,只有2年前我刚入队时跟着布加拉提收过一段时间的保护费。按说布加拉提的地位是不需要亲自去收保护费的,但他太过温柔,又放不下那不勒斯这些年来关照过的街坊邻居,这种小事他到现在还是亲力亲为,某种意义上,我非常崇敬这个人。但是阿帕基……据说他和布加拉提的关系很好,不过完全就是相反性格的家伙。我们在抽烟点相遇过无数次,起初还有其他烟友,随着天气变冷冬季的到来,越来越少的人会坚持离开舒适的室内跑来这个偏僻的破角落找罪受,于是现在就只剩下了我和阿帕基两个枉顾健康执意作死的人。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照常没有搭话,稍稍挪开了点位置让我站过去。我也照常没搭理他,自顾自点了烟,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我们从没交谈过。对于这种摆臭脸给人看的家伙,我向来不会主动搭话,但今天……迫于无奈,我拉下脸问:“你有时间吗?”银发男人正专注地吸着手中的香烟,冷不丁被我发问,惊得呛了一下,这才转过脸,不敢相信地用那双颜色奇异的双眼紧盯着我,嗓音低沉地问:“你在和我说话?”“不然还有谁?”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瞬间就想放弃邀请他出任务的想法。“你想干什么?”银发男人厌恶又警惕地看着我。“你会开车吗?”“会……和你有关系吗?”我实在忍受不了对方恶劣的态度,愤愤地背过身去,狠抽一口烟,骂骂咧咧道:“妈的算了,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