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能够看透一切,容纳四季春秋,八方天地。“先天极阴体质,阴气殷足。他年纪还小,无法控制,所以使得阴气外散,容易招来鬼魂。”它垂下眼,掩住瞳中的莲,显出些悲天悯人的模样来,眉眼间却仍有一股不散的邪气,“拿血来换一缕铜铃中潜藏的阴气,使自身的阴气汇聚内敛,倒是很划算。”红鬼低哑的声音响起:“因为他身上有步家的气息,所以与步家立下契约的我们是无法攻击他的,而这股邪气纯正,一般的鬼魂也不敢对他下手。”说罢,红莲两鬼便化作两道暗光,回到了铜铃中。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安全了。聂秋不得不感叹,这男童虽然年纪小,心思却很缜密。他看过去,只见男童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了沉默不语的谢慕面前,双手将四方开天镜捧起,放在他面前。谢慕下意识地接过,手指摩挲着方镜的边缘处所刻的日月星宿,若有所思地看着男童。“我……是不是认识你?”他说罢后,才惊觉说了什么,自己也觉得颇为荒唐,摇了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男童,“算了,你就当我是一时的胡言乱语罢。”“明夜,我会如约前去凌烟湖。”谢慕说完,未作多言,抱着那面四方开天镜消失了。作者有话要说:小哑巴:我给大家加个buff。暴雨乌云蔽日。霞雁城大多数时候天气都是很好的,?若不是晴空万里,好歹也要风和日暖。然而,今日天空中却是乌压压一片,?似是要降下暴雨一般。空气中湿闷的气息密布,叫人感到心情烦躁郁闷。聂秋坐于桌前,侧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际,?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将十八枚黑石子放于桌上,按照一定的规律摆好,?心里默念着,?算了一卦。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是整个霞雁城中的百姓;邪气又积聚了几十年,已经在凌烟湖内定了下来,可谓是根深蒂固;谢慕、徐阆和那个男童的实力究竟如何,覃瑢翀的琚瑀锵鸣蛊过了这么久之后究竟还能留下多少效用,?他们能否顺利地解决凌烟湖内的水尸……一切都难以确定,整件事极为困难。聂秋已经竭力稳住心神了,?按住圆润石子的指腹却还是一滑,漆黑的石子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指下钻了出去。几枚石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即四散开来,向相反的方向滑去。聂秋将手放在桌沿下,?稳稳地接住了那几枚石子。果然,变数太多,?这卦是算不出的。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实际确认之后,他还是不免产生了失落的感觉。他把十八枚石子聚拢收好,?托着下巴,垂眼看向窗外。还有就是这个天气……每到关键的时候,就刮大风,下大雨,铺天盖地,遮云蔽日。聂秋想到,叫人觉得是天公不作美,天道故意在与他们作对一般。他看着手边展开的一封信函,轻轻摇了摇头。昨夜和徐阆等人分别之后,聂秋就回到了客栈。接过小厮转交来的信函,他才知道,原来方岐生和安丕才已经离开了霞雁城。方岐生在信中写到,他将要出边关,入西北大漠,过几日再回来。大约是仔细思考了一番,还是觉得去一趟青龙门露露面为好。也对,他毕竟身为教主,而魔教近日又正在扩张,所以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是稍微繁华一些的城镇都暗中立有玄武门的分支,这一段时间以来,方岐生白天里很多时候都不在客栈,估计就是和安丕才他们去那里了;而那些小厮每日已经习惯了为方岐生提前备好笔纸,他有时候在客栈,也是在往魔教总舵写信,有几次聂秋和他一起在大堂用饭,眼尖地瞧见他袖口处有一点墨痕,只不过隐于黑衣玄袍之中,倒不是很明显。聂秋看在眼里,方岐生没说,他也就没有提。不过,他就这样突然一走了之,聂秋一时间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方岐生之前说,如果聂秋要离开霞雁城,就提前和他说一声,他会来送别。聂迟催得急,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方岐生到底来不来得及从大漠中抵达霞雁城。从霞雁城到青龙门,骑骆驼也要走上两天两夜,来回不休息,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更别说方岐生还要在青龙门办一些事情了。聂秋算了算时间,离祭天大典还有半个月。而他最晚在祭天大典的之前的第七天就要抵达皇城,然后第二日就得进宫,沐浴焚香,食野果,饮山泉,在宫中静坐,紧闭门窗,以免有灰尘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