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无情地拍了拍郭瑞阳的脸:“杰瑞,你身高186,体重150,别人想非礼你,你能不能反抗一下?除非骚扰你的人比你高比你壮,你凭什么就让人骚扰了?”“我要是反抗我的□□会被咬断啊!”夏冰本来就很累,再被他胡搅蛮缠得更累了,他摆摆手,懒得理郭瑞阳了,直接找了条内裤和浴袍,进浴室洗澡去了。夏冰累得脑子一片浆糊,洗澡的时候怎么也搞不懂郭瑞阳最近一段时间怎么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行为异常。不过他是真的太累了,完全不想管郭瑞阳了。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郭瑞阳就马上进去洗澡了。夏冰扑到床上去,盖好被子睡觉了,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郭瑞阳出来的时候,夏冰已经睡着了。郭瑞阳看看表,都十二点了。出外景比拍内景更赶时间,毕竟一个地方就呆那么短时间,如果不抓紧时间拍摄,下一个已经安排好的场地不一定等人,所以每一天的拍摄必须如期完成。郭瑞阳爬上大床,床是很大,被子也很大,夏冰也规规矩矩睡在一边。郭瑞阳在进被窝的那一瞬间忽然心跳加速了,然后他可以感觉到血液往脸上冲,以至于脸发烫起来。郭瑞阳没去想到底什么原因,就缩进被子里了。被子里特别暖,好像火炉一样。他脱掉了浴袍,光溜溜躺着——毕竟多年裸睡的习惯,不可能一时半会改了。他的手规规矩矩,不敢碰到夏冰,生怕夏冰醒了再把他赶出去。身体接受了这种暖洋洋的温度一会儿,他就觉得困了,正要关灯入睡的时候,夏冰忽然翻身了,脸转向了他。温柔的床头灯照得不清不楚的,夏冰的脸多半在阴影里,可也不能制止郭瑞阳发出“真好看”的感慨。他几乎从未见过夏冰的睡颜,比他醒着的时候更漂亮,多了三分的静谧,少了三分的凌厉——夏冰的长相不算凌厉,只是他这个人容易让人心生敬畏。郭瑞阳觉得对面睡着一尊卧佛,他不仅不敢亵渎,反而虔诚膜拜。他竟然看得忘了关灯,好像去了个陌生的美景流连忘返。心脏一半跳动一半安眠,郭瑞阳难以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觉,他过去从未有过的,仿佛找到了一处栖身之所,那是辛巴达被遗弃的孤岛,他没办法凭己之力出来,周围却全是宝石。他再三证实这种感觉,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只要在夏冰的身边,这种感觉就可以持续存在。郭瑞阳真的没办法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也没办法回答这种感情算什么。他只能提醒自己他不愿意离开这座岛,也不愿意让他人来占据他的窝。他珍视这个感觉,最近已经近乎信仰地珍视。这和以往任何一人的相处不一样,他觉得他不能失去,也觉得不想改动。就像找到了一处住宅,得住很长一段时间,住越久越安心。郭瑞阳虽然对自己的心意并不清楚,但对自己要做什么事才能维持这种状态很清楚。夏冰和他又没有什么契约,他只能靠各种手段和夏冰不断接触,直到让夏冰习惯有他这么个室友。郭瑞阳终于要去关灯了,这时夏冰忽然把腿架到郭瑞阳的腿上——他穿着浴袍入睡,腿完全是光的。郭瑞阳屏息,他悄悄把手放在夏冰的腿上,想要移开。然而手接触到夏冰的大腿时,就一点也不受控制地往上滑了。此处删除一百来字。郭瑞阳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此处删除两字)反应。此处删除非常关键的另外一百来洗。郭瑞阳的唇凑近夏冰的脸,轻轻吻了他一下。夏冰感觉到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郭瑞阳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呼吸和心跳都未平息。郭瑞阳终于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无比震惊地躺在床上,转头再看看夏冰的睡颜,然而这一刻,那已经不是一尊卧佛了,他只想让他睁开眼,看看自己,想看看那张脸在情到深处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郭瑞阳颤抖地伸出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刚才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的手。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湿了——他是看上了一个什么人啊!一个独身主义的飞机杯都不屑用的直男?把他当儿子看的人?这大概是他玩过最难攻略的游戏了吧?冷却的身体,纷杂的念头,郭瑞阳终于理清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本能行事的原因了,在同性别的掩盖之下,在完全异于过往恋爱经验的感觉之下,他竟然糊涂了接近一年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难道过去他所谈的恋爱都是假的吗?频繁地一见钟情,总是很容易感觉一个女孩非常美好,又总在交往不久后矛盾重重,完全丧失刚开始认识的愉悦感,难道正常恋爱不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