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剧收尾,梁远朝站在她后面,她一边转头,一边发表观后感,“你说,她们哪个会是女主?”“侬洽米伐?”(你吃面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她几乎没听清梁远朝说什么。他离她太近了,从梁远朝背后看,像是他把她搂在怀里,她和他耳鬓厮磨。梁远朝什么时候离她那么近了!“你你刚才说什么?”梁远朝直起身,“没什么。”薄矜初努力回想,他说方言的时候很温柔,很好听,瞬间感觉自己耳朵化了。她问:“你刚是不是问我要不要吃面来着?”“嗯。”“吃!”面馆前,老板娘热情的询问,“帅哥美女,吃点什么?”老板娘端着一大盆菜进来的时候,他把她往自己跟前拉,问:“你想吃什么面?”薄矜初对着墙上的菜单来回探究,最后点了碗牛肉面,梁远朝跟她一样。老板娘从篮子里拿出两份面,“美女葱,辣都要吗?”“要!”“帅哥呢?”“一样。”两人在门口挑了张最干净的桌子坐下。面刚上桌,薄矜初拎起醋罐子贴着碗沿加了整整三圈醋,还往里加了两大勺辣酱。原本寡淡的汤色瞬间红润起来。对面的梁远朝眉头紧皱,接过她手中的醋罐和辣酱往自己那份里加了一点,然后把面推过去,语气强硬,“换一碗。”???“干嘛?”“你的会很酸。”薄矜初死死的抱着自己的碗,“不酸!我喜欢加醋的。”没有醋她吃不下,这个习惯她改不掉。梁远朝又说:“这个辣酱很辣。”“不辣!我能吃辣。”反正死也不换。梁远朝准备自己动手,薄矜初见机抄起筷子,赶紧吃一口,又酸又辣,味蕾得到双重享受。她仰起脸,“我吃过了,不能换了。”梁远朝看着她腮颊鼓动,像一只偷食的花栗鼠。“泡泡糖都吃过了,面有什么。”说着,硬生生的把两碗面对调,无视薄矜初抗拒的表情。“”薄矜初狠狠的戳着碗里的牛肉,亲也没亲到,莫名其妙反被他调戏了,始作俑者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渣男!”梁远朝抬头,面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眯着眼,带着几分威慑,“再说一遍。”不敢了。薄矜初立马换了张笑脸,“又酸又辣,你的胃会受不了的,要不”“没门。”“”得,她认栽。-另一边,傅钦下了课直奔周恒家。“周叔。”“唷,”男人朝屋里吼了声,“阿恒,小傅来找你了!”“饿了没,你姨煮了几个地瓜,去拿着吃。”“好嘞。”傅钦挑了个最小的地瓜,刚剥好皮,周恒从屋里出来。“爸,我们去打球了。”周父忙着理货,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一出巷子,两人收起放松的表情。傅钦问:“赖鹏在哪?”“东桥。”周恒找人打听过了。“白天那个和他有关系?”说的是陆铁功。学校周围那一圈没一个不知道陆铁功的,周恒说:“他跟赖鹏应该只是认识,不算一条船的,他应该喜欢薄矜初。”周恒没顾得上八卦,“阿远几时来?”“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傅钦掏出手机,“短信呢?”“也没回。”赖鹏是个刺头,他们也不是好惹的,有些瘤子必须得早割。周恒早找人打听了赖鹏的去向,搞完事就想跑,简直是天方夜谭。得知赖鹏今天在东桥那边打牌,三人准备过去。-“四个九,炸!”“五个六压死,嘭——”赖鹏得意洋洋的把左边人的钱往自己跟前撸。四个九被压死的中年男人心有不服,语气玩味,“赖子是耍赖了吧,今儿手气那么好?”赖鹏的对家帮腔,“前些天一直连着输,也该让他赢一回了。”赖鹏嘴上叼着烟,一边数钱,一边应承道:“可不是吗?老子他妈连输七天了。”“还来吗?”有人问。赖鹏把钱叠好,大钞揣进兜里,划痕斑斑的桌面上摆着几张十块,二十块,“来啊!这才几点,怎么也打到九十点多吧。”麻将馆老板娘推门而入,把浓茶端到桌上,问了句:“唷,谁赢了啊?”中年男抽了口烟,“赖子呗。”老板娘手搭上赖鹏的肩,轻拍了下,“不错啊!赖子好本事,三个老油条都打不过你。”牌桌上四个人,除了赖鹏二十出头,其他三个皆是四十多岁的老赌鬼,因为他们输得起,所以赖鹏总喜欢和他们搭桌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