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成阴就阴在他会随时出招,薄矜初已经在午休的时候领教过了。她眼神渐冷,“所以我要让他,不敢动我。”顾绵知道薄矜初不会走到她这一步,但是她还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因为那种痛,也许一辈子都治愈不了。“所以顾绵,你别内疚也别自责,我会很好的,你放心。”——顾绵接到顾母电话,问她在哪里,在薄矜初的提醒下顾绵报了位置。“要走了吗?”薄矜初问。“嗯,要赶在晚饭前回去。”顾母自己开车来的,因为赶着回去,只是和薄矜初打了个招呼,“小初,阿姨今天比较忙,下次来的时候再请你吃饭。那我们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小初,再见!”顾绵坐在车里跟她招手。小轿车扬尘而去。薄矜初想,这样的小公主,就应该住在城堡里,穿着公主裙,带着皇冠,坐南瓜马车,有漂亮的水晶鞋,人人都尊敬她才对。为什么会遇上那个畜生。书店是落地的玻璃窗,冬日阳光折射进来,穿着毛衣的读书人暖洋洋的陶醉在书香馥郁的世界里。薄矜初送走顾绵后,想回去把刚才两人坐过的位置收拾干净再走。隔着一片玻璃墙,除了书店里来来往往找书买书的顾客,只有一个少年坐在沙发上。玻璃窗边有三排沙发上,她刚才坐的是中间那排,背对门边,而那个穿灰色毛衣的少年距离她只有两个椅背。看他沉浸的模样,他应该在她出来之前就在了。那个少年正是几分钟前的话题主人公——梁远朝。彼时,他手上拿着书,脸却转向窗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双手无处安放的薄矜初。梁远朝还了书,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大衣穿上,然后走出书店,迎面向她走来。薄矜初竟然想逃,脚很不争气的抬不动。梁远朝只是路过她身旁,没说一句话。薄矜初两只手绞在一起,想解释,但她和顾绵说的是事实,好像没什么可解释的。那些话被本人听到以后,除了心虚以外薄矜初更多的是心慌。她追上去,拦在男生前面,“梁远朝,我有话要说。”其实她真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很熟吗?”他听见了,也生气了。梁远朝走得很快,薄矜初一路小跑跟上,寒风刮的脸颊生疼。快到梁远朝住的小区后门时,她看到了不远处人行道的红绿灯下,赫然站着王仁成。他看到她了,此时的马路空荡荡的,有鬼在对她笑。他的表情活像一个主宰者,看着猎物在自己的世界里四处逃窜,而他只要一伸手,便可以随手抓起一只玩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绵会崩溃,会抑郁,会寻死。王仁成的每一个眼神似在告诉她,她不干净了,她是他的阶下囚,逃了,他总有办法再抓她回来。那是十七岁不可能说服自己去坦然面对的事。她害怕告诉父母后,他们不相信她,更害怕告诉领导,怕像顾绵那时一样,真相被王仁成一张嘴遮的严严实实。她收回视线,突然紧攥着梁远朝的袖子,随他进小区。“放手。”他停下。“梁同学,要有恻隐之心。”她抿唇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梁远朝一个大力把她推到墙边,眼里迸出刀一样锋利的光,“恻隐之心拿来干嘛?拿来被你利用吗?”“抢我的水果,抢我的热水袋,还砸烂我的相框,都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是吗。”他语调冰冷,眸光骤然暗淡,说到相框的时候拳头堪堪落在薄矜初耳边的墙上。最后冷笑一声:“薄矜初,你好聪明。”一辆电瓶车骑进小区,哐当一声,过了个减速带,然后又对着两人滴滴滴——车过去留下一阵冷风,引得薄矜初一颤。电瓶车主戴着头盔回头看了眼。梁远朝的卧室,窗帘紧闭,灯也没开,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点星火在移动,灭了又有新的燃起。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接近,目的不纯,可真当确定她的目的时,怒火不可遏制往上涌。他在生气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连抽了三支烟,梁远朝才从卧室出来,亮光从门缝探进去,和烟雾交杂。高博睿的电话打进来,梁远朝接起:“喂?”听他声音沙哑,高博睿以为他在午休。“o那个冬令营明天开始,明早八点就是开幕式,所以今晚你们就得过去。王老师说他开车带你们去,他之前应该跟你说过了。所以你提前准备好东西,晚点他会去接你。”“知道了。”南城到温城,上高速三个多小时,四小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