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了什麽,着急忙慌的和南乔说,“等等,好像有几天休息!我去问问舜浩。”说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南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挂了电话,“?”
那边着急的给经纪人打电话的权至龙在得到肯定回複后已经兴致满满的开始调整自己原本安排好的行程。
而南乔则和其他一起参加培训的演员们一起进了组。
京剧作为中国的国粹,也是中国代表性戏剧之一,在时代浪潮的沖击下一点一点淡出公衆视野。
青少年们更爱游戏、流行乐、动漫等更简单易懂的娱乐方式,然而却有一些人仿佛“追求複古”一般热爱着这种表演形式。
《逐月》讲述的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青年对于京剧的不同态度而带来的沖击。
宋宛然是一名天赋高的“剧二代”,然而在她心中京剧对于她的吸引力完全不及游戏、动漫、小说和流行乐。
对于这种“老古董”的艺术形式,她实在没有兴趣,甚至因为从小被父母强制要求学习京剧,她更是对京剧産生了厌恶之心。只是逃脱不了父母束缚的她最t终还是入了这行,甚至在母亲去世后她一做就是二十多年。
她就这样一直从事着自己不爱的工作,反正生活里柴米油盐总是比热爱更为重要。
直到某一天,她遇上了另一个来剧团打工的女孩。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天赋只有热爱,每当剧团里的“角儿”们在舞台上联系唱念做打时,她就总会偷偷在角落里学习。
只是那个唱腔、那种念白,实在是让天赋极高的她第一次觉得,“京剧真的有这麽难?”
她把那个年轻女孩儿拉到幕后,“你这个唱腔念白真的是不堪入耳。”
年轻女孩儿,也就是南乔所饰演的角色乔越面上带着尴尬,“宋老师,我知道我没有天赋,只是随便哼哼。”
宋宛然打量着这个年轻女孩,她不过二十岁左右,明明是应该读书的年纪,却在剧团里干着杂活,她的好奇心有点被吊了起来,“你大学毕业了吗?”
乔越摇了摇头,羞怯的摸了摸自己的发尾,“我学习不行,考了两年都不上大学,想着再考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索性就来京剧团工作了。”
宋宛然从女孩的口中听到了她的故事。
乔越作为一个留守儿童,从小跟随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在别的孩子都拿起智能机,玩上电脑游戏的21世纪初,小小的她却每天坚守在电视前,準时收看戏曲频道。
在还不知道“京剧”到底是什麽的年纪,她就已经会在电视前学着里面的各种“角儿”提着嗓子唱念做打。
然而天赋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在小小的年纪也曾经想过去北京少年京剧团训练,然而不过几天就被剧团的老师“劝退”了。
之后也有去各地的京剧团尝试,想着也许非首都的京剧团要求会低一些,然而次次碰壁,她终于也认清了自己就是没有天赋。
宋宛然听完心中其实有点好笑,“你说这命运奇不奇怪,不喜欢京剧的吧,偏偏吃上了这碗饭。这喜欢到不行的吧,诶,偏就求而不得。”
她那种带着自嘲的语气和话语中的怜悯让乔越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京剧演员保养得宜,作为北京京剧团里首屈一指的青衣,她气质优雅,仅仅是站着就有一种让人可望不可及的感觉。
乔越不知道该怎麽接她的话,没想到宋老师想到一出是一出,完全不在意她的天赋低微,整个人像是在枯燥的生活里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眼睛一亮,拍着乔越的肩膀,“这样,我教你唱念做打,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行。”
乔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个打杂工的竟然能够得到这种咖位老师的教导,立刻把头点的和捣蒜一般。然而她不知道,这句话就是她苦难生活的开始。
导演乔良从镜头里看两人的表演,点了点头,“可以了。”和南乔对戏的演员真的是一位从业多年的京剧大师,最开始在演技上和普通演员的表演方式不大相同,然而南乔竟然也顺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很快就让整个画面和谐了起来,这是出乎乔良意料的。
南乔松了口气,这部戏里的“角儿”们几乎都是京剧团的演员,只有年轻演员们是与这个行业无关的“真”演员,每次一到和“角儿” 们的戏份南乔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直到前几天从导演的监视器里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两人的表演方式格格不入。
前辈们的气质和表演刚好符合角色设定,因此南乔知道要调整状态的是自己,幸好从今天难得顺利的拍摄来看这种调整还是有成效的。
乔良看南乔大松一口气的样子笑了,“不错,这几天的努力没白费。”他想到之后的戏份,眼里又弥漫上了带着看戏般的笑意,“接下来苦日子要到了。”
南乔叹了口气,看了眼在片场的其他年轻演员,“没事,大家一起受苦。之前一个月都撑了下来,现在不过是再多两个月罢了。”她语气里的调侃谁都听得出来。
一起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演员们纷纷翻了个白眼,“放心吧,膏药都给你準备好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贴哈。”
只有九岁的一个小童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把抱住这个会天天给自己投喂的姐姐,用奶乎乎的声音安慰南乔,“姐姐放心,小米也会给姐姐準备药膏的。”
南乔蹲下身摸摸小米的脑袋,小女孩长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压低声音对她说,“好,姐姐记得会给小米準备小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