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红帽不是最后被吃掉的吗?照你说的时间线,我现在应该是猎人……”杨林樨回忆着小红帽的情节,然后猛然意识到不对,“等一下,谁跟你讲童话故事了?阿诚去哪了,怎麽我一晚上都找不见他?”
“唔……他刚刚出门了。”常靖颐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现编,“他不回你消息大概是因为在——跑步,所以腾不出手看消息。”
“他跑了三个多小时吗?”杨林樨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当然没有,他又不是在练马拉松。”常靖颐顿了一下,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后悔没有干脆使用马拉松这个借口,“他跑步之前我们还去参加了个培训,兼职需要。那段时间确实是没有机会看消息的。”
杨林樨将信将疑:“真的吗?”
“你是想让我提供更进一步的证据吗?”常靖颐笑道,“那麽我需要证明到什麽程度,你才能放心地把安以诚交给我呢?”
听到这句话,杨林樨沉默下来。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安以诚的每一件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因为那是安以诚自己的生活。
杨林樨本来也只是出于担心才打了电话,现在看来,虽然常靖颐的话听上去怪怪的,但安以诚多半活得安安稳稳,他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了。
杨林樨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过了,去证明给阿诚看就好。那就这样吧,如果阿诚回来之后还没看我的消息的话帮忙提醒他一声。”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阿诚在深夜看到那张烤肉的照片!
“就这样?”安以诚听常靖颐複盘完那通电话,有些难以置信。
这两个人原来是可以普普通通地对话的吗?
常靖颐注意着安以诚地表情:“我怎麽感觉你不是特别满意的样子?要不我再给木头回个电话——”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大可不必。”安以诚擡手截断常靖颐的计划,低头去看自己手环上的消息。
既然常靖颐已经搪塞过去了,那他回複消息就不需要考虑过多了……
不过常靖颐的想法一旦産生就很难轻易剎住车:“我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童话故事是个相当不错的切入点。你看,很多文章也喜欢用一个小故事作为开头。那麽我就可以提前準备几个方案,下次木头再问起你的时候,我可以跟他说不要对兔子紧追不舍……”
安以诚正忙着打字,咕哝道:“好好好,听起来很不错呢。刚才跟木头打电话的时候也应付得非常好,你可以先去找找下次要讲的故事——”
安以诚忽然顿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用上了糊弄安以诺的时候那种敷衍叠加着慈爱的语气。
安以诺更小一些的时候比现在更加吵闹,安以诚为了能获取片刻安宁,会在妹妹跑来打扰他时柔声细语地把人哄骗去做自己的事。这个法子屡试不爽。
但是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常靖颐说话多少有点……
安以诚掩饰着内心的尴尬,偏头去瞅常靖颐的表情。哄骗受害者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神情颇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