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星有些意外萧霖竟然丝毫不介意他的身份,萧霖只是淡然一笑:“在这里本就要很辛苦地活着,不能轻易交付真心,终日带着面具。如果有个可以交心的人算是幸事。就是苦了许师弟。”
许亦星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梦,是不是和这个时空的“许亦星”有关。
萧霖把许亦星的衣服拿来:“他临走之前还嘱咐我一大堆,什麽你喜欢吃甜的,怕冷怕黑,说你有心口疼的毛病,到时候痛起来了吃什麽药,说得我头都大了,好像不回来似的。”
此话一出,萧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让许亦星听了肯定会担心,拿着衣服递给许亦星,希望可以引开话题。
许亦星知道他的用意,朝他笑了笑以示没关系,摊开衣服看见包裹在里面的双云玉佩,才握住玉佩就察觉到异样。
原本玉佩双面镌刻的都是云纹,现在有一面的龙纹竟然平白无故消失了,变成了“星”。
心里一阵惊悸,许亦星不清楚这代表什麽,随着混沌不清的各种无序思绪袭来,握住玉佩的手心出了汗,身上也是汗涔涔的。
重重地推开窗户吹着冷风,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萧霖见他满头大汗以为不舒服了,但许亦星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他,只好谎称晕倒醒来是会这样,才骗过萧霖。
想起梦过的那名男子,一入夜便早早睡下,希望能再梦见那人,但做梦这回事并不是可控的。梦里那名男子再没有出现过,只是反複梦见自己一直惊慌地在黑暗中寻找云弋。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加上有几天都没有云弋他们的消息,更是不安。
几天以来云弋他们都在与皇上派来的追兵厮杀,解决了最后一批敌人,受了轻伤的云弋连包扎伤口都顾不上,是一刻都没有停留,日夜兼程赶回来,见到萧霖就问许亦星在哪里,之后是扔下剑转身就去找人。
萧霖把他没放稳掉地上的剑捡起来放好,看着云弋背影,帮同样受了轻伤的张景林他们包扎,问道:“他多久变成这样火急火燎的性子了?”
疲惫不堪的张景林与同样累坏的陈清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本来需要两天才能到你这里,云弋是硬生生缩短成一天。”
“因为亦星?”萧霖很吃惊。
张景林表示见怪不怪,淡然的点头,便转身扶着快要睡过去的师弟回房间休息去了,萧霖赶紧跟上,想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错过两个师弟的故事。
云弋跌跌撞撞地在竹林行进,不停地擦脸上和手上的血,又一声一声地唤许亦星,尽管知道听不见,但还是执着地呼唤着,仿佛只要念着这两个字就可以解了他的思念一般。
拿着玉佩独自跑到湖边的许亦星,想要整理一下思绪,却怎麽都静不下来。忽然心有灵犀一样,感觉到云弋在叫他,急忙折返。倚着竹子歇息的云弋终于看见了那个万般想念的人,正掀起山河奔向他。
许亦星靠近了才发现云弋身上血迹斑斑,立即停住脚步:“你又受伤了?”
“这麽久才见,不抱我一下吗?”云弋走近握住他手腕,露出倦意的笑容。
望着他的脸,许亦星慢慢伸手小心翼翼轻轻地环抱住他,生怕会碰到他身上的伤。但云弋却不满足这样虚无的拥抱,紧紧地用力抱住他。
“云弋,你轻一点,你身上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