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老先生为了表达对张景林他们的感谢之情,搬出一坛不舍得喝的青梅酒,村里的人也拉着张景林许亦星他们敬酒,一不留神就喝多醉了。而许亦星是早就醉了,本来酒量就差,云弋也不能分身为他挡酒,再加上是带着气喝,很快就喝醉安静窝在角落脸埋在桌上睡着了。
其实旁人看云弋是礼貌接过大家敬的酒,并没有分心,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云弋眼神注意力都在许亦星身上。所以云弋一注意到许亦星喝醉了,就立马过去察看。
云弋扶正许亦星就发现他额头被硌红了,手覆上额头立刻感知到滚烫的温度,又摸了摸泛起红晕的脸,也是滚烫的。
人已经醉了,知道走路回去是不行了,但还是尝试唤醒他:“许亦星,我背你回去,你要抱紧我别乱动。”
话音才落,许亦星就迷迷糊糊就朝他伸出双手猛的凑过去,一声脆响,两个人额头準确相撞。云弋赶紧检查他额头。也是被撞疼了,许亦星委屈得哼哼唧唧往他怀里拱,云弋没办法只好一边揉揉他额头,一边轻声哄。
喝得醉醺醺的张景林扶着烂醉如泥的陈清阳打算回去休息,看见云弋没走,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没等云弋说话,梁诚就已经打趣说他许师兄只能是他云弋师兄照顾,张景林听了觉得也是,就只扶着陈清阳回去。
等张景林他们走了,云弋也终于哄好了许亦星,也不管喝醉的人听不听得进去,又嘱咐了一遍许亦星要抱紧他,一背上许亦星双手就紧紧环住了云弋,脑袋搁在他肩上含糊不清说:“我抱紧你了。”
云弋听了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装醉,但耳边深沉平缓的呼吸声告诉他确实是睡着了。
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安置好,想要帮他解衣服,许亦星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活不让脱,云弋拍了拍他的手安抚:“我是云弋,不是别人。”
许亦星似乎是听见了,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朦胧望着他,望着望着忽然朝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云弋看见这个傻乎乎的笑,也跟着他笑了:“你傻笑什麽?”
许亦星当然回答不了,醉得是不省人事,云弋无奈笑着帮他解开衣服脱了一只衣袖,将他翻了个身面向自己打算脱另一只衣袖,许亦星却顺手环住了他腰,整张脸埋在他侧颈。
云弋顿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尝试叫醒许亦星,但没有任何反应,想要拿开搭在腰侧上的手,腰侧上的手却搂得更紧。
看向张景林他们几个,都睡得很沉,又看了看怀里的人,云弋无法,只好随他。
小心调整姿势,许亦星又贴了上来,云弋失笑:“你现在睡觉还有这种习惯了?”
回应他的是绵长平缓的呼吸,云弋认命似的扯着被子想要帮许亦星盖好,最后发现一人盖一床被子不方便,干脆和许亦星盖一床被子。
明早可能需要比平时醒的更早了,云弋抱着热乎乎的人入睡前一刻想,幸好自己也习惯了。
第一次喝这麽多酒,许亦星一早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疼到他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云弋端着热好的醒酒汤进来,放下解酒汤来扶,许亦星却打开他的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知道这人还在生隔夜气,云弋才从怀里拿出那张画递到他面前。
“物归原主。”
“你……你不是说扔了吗?”许亦星愣愣地看着云弋手上的画。
“我这麽说你就还真的信?更何况你的东西我怎麽会随便扔。”
接过云弋手里的画,许亦星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洗漱完又不见外让云弋帮他梳头发穿衣服。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小口,酸得他牙都要掉了:“好难喝,好酸。”
云弋转身在自己行李里翻找,一边解释:“这里只能找到桔子、青梅、山楂和桂花,也没有糖所以煮出来的汤是酸的。”云弋将许亦星手上的醒酒汤拿过来,神神秘秘遮住许亦星双眼。
“你干嘛?”许亦星想要躲开,又听见云弋命令他别动,只好安静下来,感觉到冰凉的碗边贴近嘴唇,明白云弋是要喂他,顺从地喝了一口,味道甜丝丝的,拉开云弋的手十分好奇的问:“怎麽变甜的?”
云弋一脸神气笑着:“这个甜味像什麽?”
“是海棠酥?”看着云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海棠酥,“不是都没有了吗?”
“……我之前是分开装的两份,所以还剩下了这一包少的。”云弋不自然地捏了捏包装海棠酥的纸。
许亦星对云弋说的话深信不疑,几口喝完了解酒汤,忽然想起几个弟弟:“梁诚和清阳他们去哪里了,留几块给他们吧。”
“村里的房屋大部分都很破旧,正在盖房子,陈清阳他们和张景林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这剩下的也才几颗,所以你还是自己吃了。”
确实没剩几块,许亦星喂了云弋一块,把剩下的都吃完,又一起去找张景林他们,张景林一看见云弋来了赶紧拉他帮忙看建房子的图纸。
其实张景林也是去看热闹看热闹本来閑来无事带弟弟们去的,谁知道村里的人一看见张景林就抓住他帮忙看图纸。但因为图纸存放太久墨水全都褪去了,纸也是残破不堪,根本看不清楚,好在云弋是会看得懂。可是注意力一分散,就不能看住许亦星了,而许亦星是坐不住的人,看他们人手不够便兴沖沖上去帮忙。
许亦星帮的忙都是搬搬擡擡,所以一不小心刮伤了手心,回去休息时云弋倒是发现了,当时就给他伤口擦药叮嘱要小心,也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