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针对着皮肤,男子一直在哀嚎,许亦星迟迟下不了手,要是没有麻醉药这样硬生生把针扎进肉里得有多疼,想到自己被李育下迷药。
“我们有没有迷药?把他迷晕再缝针,至少不会让他太痛。”
“迷药都在马车上,马车离村口那麽远,来回要很久。”
张景林的回答又把许亦星推到摇摇晃晃的绳索桥上,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能在人清醒时来缝针。
许亦星让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放在伤口上,拿针的手颤颤巍巍才碰到男子皮肤便不受控制的还是缩了回来。
梁诚看着许亦星犹豫不决,凑到云弋耳边小声问:“师兄,是不是可以用魄神针?”
“不行,”云弋很果决,“他伤得太重,魄神针是封闭人神元的,他气血不足,如果稍有不慎人就醒不来了。”
梁诚只好安静继续去钳制住男子的腿,伸头看许亦星到底会怎麽做。
细针才扎进皮肤一点男子便大声嚎叫起来,许亦星拿针的手更加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实在撑不下去了,急忙把针交给了张景林。
“景林还是你来吧。”
“我?可我不会啊!”张景林难得慌张起来。
“不难的,就把撕裂开的皮肤当成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就行了。”
张景林看着一直紧皱眉的许亦星,也察觉到他不对劲,只好点头接下这个任务。
许亦星歪歪斜斜跑出茅草屋,胃里翻腾的更加厉害,弯着腰吐了半天却只是反複干呕,什麽东西都没吐出来。费力擡起头只觉得天旋地转腿发软快要摔倒,但很快又被扶住,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头有点发晕。”
身后的人却没说话,等他缓过来紧抓着他手腕来到一个盛了水的木盆边,握着许亦星满是鲜血的手浸在水里,轻柔的揉搓掉手指上已经干了的鲜血。
看着微微蹙眉神情专注的云弋,想要云弋不再担心,语气轻快点大概就能掩盖自己不舒服:“他没事了吧?”
“另一只手。”又是不容分说的语气,许亦星听话的伸出另一只手交到他手里,是那只被咬伤的手,而包扎的白色手帕已经被鲜血染红,云弋握着他的手眉头皱的更深。
“这手帕上的血绝对不是我的,是他的。”
云弋小心翼翼解下手帕,伤口似乎伤还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张景林还需不需要用药箱。”
“那人伤势这麽严重,药箱肯定还要用,我这点小伤没事。”许亦星无所谓。
云弋静静握着他的手慢慢放进水里,尽量不让伤口沾到清水,轻轻清洗伤口周围的血痂,伤口还是沾了点水,就听见许亦星倒吸了一口冷气,云弋看了他一眼。
“疼就是疼,为什麽还要嘴硬?”云弋轻柔的揉搓掉一块血迹。
“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们这里所有人不都这样吗?”许亦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