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推开了一片深色的瓦片,踮起脚尖,小手往旁边不停摸索。
终于,她碰到了一个金属盒子。她抓着金属盒子的把手把它拽了下来。
盛繁依拿着盒子重新回到了地上。她费力扒开盒子的盖子,拿出里面放了两天有点馊味的白面饼,此时却像对待美味珍馐般一点渣都不愿让它掉下来。
盛繁依小口小口地吃着,干硬的面饼拉的嗓子火辣辣的疼。
自己必须要喝水。
盛繁依把剩下的面饼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那个张强小学用过的铝饭盒。
饭盒还是张强闹着要新饭盒换下的,盛繁依趁张家父母过了段时间忘记了便偷偷藏进了自己的阁楼里。
用它来装食物,放在瓦片外的房顶上,刚好能卡进瓦片的缝隙里。
张家父母疑心盛繁依藏吃的,摸上来找过几次都没发现,便不能以此做借口罚她了。
盛繁依此刻正慢慢地摸着墙壁走下窄窄的楼梯。
张家能把吃的都锁进柜子里,但水他们可锁不住,索性也就不管水了。
小县城里没几个家庭用得上饮水机,家家户户都是用炉子烧一壶水晾凉了喝。张家也不例外。
这样也刚好方便盛繁依此刻不用冒着风险去喝生水了。
盛繁依拿起旁边的杯子用水涮了涮,倒了满满一杯水,着急地放在嘴边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盛繁依才觉得自己的喉咙不像之前一般干涩了。
她把喝过的杯子又用水冲了一下放了回去。不是她谨慎,是她已经习惯了。
要是放在平时,被张家人知道她用了杯子喝水,估计又是一天没东西吃。
盛繁依没有留在下面,她慢慢爬回了杂乱的阁楼。
盛繁依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饼子。饼子不大,她一口气吃完了也不会撑到胃。
盛繁依让自己躺回了那个看不出模样的“床”上。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命运转变时刻的到来。
此刻的阁楼只有房梁上的空隙透出并不太明亮的光线。
扬起的尘埃就像跳舞的精灵一样在光束里舞蹈。
哪怕鼻腔里全是杂物和旧木交杂的难闻气味,盛繁依此刻也没有半分嫌弃。
毕竟,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不等盛繁依多想一刻,楼下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哪儿有,哪儿有,我们收养她也是看在我们的缘分。”盛繁依听见楼下张父恶心的恭维声。
她知道,这是盛家父母来了。
她躺在原地不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
“她就在楼上呢,我去叫她下来。”张母殷勤道。
盛繁依都能想象她那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毕竟上辈子自己可是亲眼见过的。
盛繁依听见张母上楼梯的脚步声,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