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研室空旷安静,又只有他们两人。每个动作,每次呼吸都格外明显。
所以沈瑜川没说话,闻念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微微擡起小腿,朝脚踝指了下,语气十分委屈:“跑太快被绊了个人仰马翻,流血了都。”
闻念穿了双白色帆布鞋,白皙的小腿上有片刺眼的红,就在白色短袜上方一点,但暗红血渍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在袜子边缘。
沈瑜川微不可察的轻皱眉头:“没去医院?”
闻念没放过这个卖惨机会,万一他心生愧疚,把所学倾囊相授,她摔这一下也不算亏。
“想着你好不容易腾出来一个小时,怎麽好意思放你鸽子,为了你,还是忍着疼一路跑过来的呢。”
没想到,沈瑜川静静看她片刻,眼神逐渐冷却下来,像是深冬的湖面,薄冰覆盖着未曾动摇的静水。
“闻念,想要什麽可以直说,不必用这种让我愧疚的方式绑架我。”
沈瑜川讨厌别人因为他而作出牺牲。
更遑论把这种不算牺牲的“牺牲”,强行加在他身上。
闻念心里“咯噔”一下。
说错话了。
她下意识瞥了眼进度条,还好,没倒退。
她小声辩解:“我就是害怕去医院会浪费时间,毕竟能约到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容——”
沈瑜川忽然站起来,重量被抽走。两人中间有一个人的距离,闻念能清晰感受到沙发稍纵即逝的晃动。
她以为他是生气打算离开,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沈瑜川转头垂眸。
她忽然察觉到这动作不太合适,刚松手,沈瑜川就绕过沙发,远离她的视线。
闻念躺倒在沙发上:“完蛋了,计划泡汤”
然而,没过一会儿,她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刚坐直身体。
“啪”一下,眼前的桌子上多了个药箱。
闻念擡头。
沈瑜川去而複返,她心里顿时又燃起希望。只不过沈瑜川看起来怒气满满,她都不敢伸手拿眼前的药箱。
沈瑜川没好气地问:“难道还要我给你处理?”
闻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话是这麽说,她拿到药箱后,鼓捣半天那个卡扣,愣是没打开。闻念整张脸都红了,沈瑜川肯定该觉得她是个什麽都不会的蠢蛋。
正想着,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身前,拎走她怀里的药箱。
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在卡扣上一按一挑,“啪嗒”,箱盖自动弹开。
闻念:“”
箱子又被推回到闻念面前。
“剩下的会了?”
“”
“会。”
有沈瑜川在旁边看着,跟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站自己身后似的,本来利索的手也利索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