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信物成为了她到另一个牢笼的枷锁。
她反抗,却没人倾听。
直到得知孔雀有危险,她没有办法,只有一条路,选择真正成为雀,才有能力救出孔雀。
她也确实救出了孔雀,并且因为这份恩情,以及雀的身份地位,孔雀愿意娶她。
可她高兴吗?她只觉得我荒谬。
过度的假装,让她自己也忘了,她只是蛆,不是雀。
她试图与雀家族说明她的身份,可他们全然不理。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们只是需要一只雀,与孔雀家族绑上关系。
至于她这只雀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披着雀的外衣,底下是其他生物,他们并不关心。
到头来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阳光照射到公羊熹寞的眼睛上,她不适地惺忪开眼睛。
啊,梦醒了吗?
姚七福听完故事,心里涌现一股悲凉。
她聆听过柏闵肖,卢恒安,华芜池的故事。
她无权站在上帝的视角,去评判他们的过错。
他们都害过人,都曾直接或间接地杀过人。
所以,姚七福不禁深思,一个人的不幸,是天性所为,还是环境,亦或者是时代所逼?
姚七福来到这个世界这麽久,对于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得出过不同的答案,但最后她都会一一否决。
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
姚七福斟了一杯茶,屋内瞬间茶香四溢,公羊熹寞的情绪被安抚不少。
“狼是吴玥,雀是真正的公羊二小姐,蛆则是你。”
公羊熹寞接过姚七福递过来的茶,凝视上方氲氤的水汽,颔首。
“既然这个地方有这麽多不好的回忆,”姚七福放下手中的茶具,看向公羊熹寞,“你为何还要回来?”
公羊熹寞没有发声,擡头,问了姚七福另外一个问题,“阿福,你得知了我的过去,难道不觉得我很……”卑劣吗?
最后三个字,公羊熹寞说不出口,姚七福却大致猜到了。
姚七福举起茶杯,示意与公羊熹寞碰一碰,“每个人都有过不堪,你愿意与我分享你的过去,说明你信赖我,说实话,我与你不算深交,我猜测这些话,你深埋在心里,谁都没有说过吧?”
公羊熹寞点头,手抵在茶壁处,感受茶杯的温热。
“这不就是了,你如此相信我,我又怎麽可能反过来说教你。何况,”姚七福的手探入荷包,触碰她的虚珥,“从来没有人真正有资格去评判另外一个人。
每个人的思想不同,认知不同,哪怕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对于一件事情,也会有不同的见解和处理方式。所以,熹寞,你明白我想说什麽了吗?”
指腹处的温度太高了,高到公羊熹寞的心一颤。
姚七福是希望她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篇章。